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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旧信[3/3页]
薄,却有唇珠,一双桃花眼非常精致,眼尾上扬,勾着人,眼神却很淡漠,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厌世感——
总结下来,就是虽然有一副无可挑剔、惊为天人的皮囊,但一看便不好惹。
他看了眼刚刚说话的那个小姑娘,开口:“不是说了好几遍,多肉不卖吗?”
他的眉头微蹙,说话的语气和他这个人一样冷淡,虽然没有凶人,却不自觉让人心头一颤。
小姑娘在心中暗道不好,她又忘了。
店里生意实在是太冷清了,她一看有人买,就忘乎所以。
“对不起,老板。”她小声道歉。
祝矜觉得这人真怪,开着店卖东西又这不让买那不让买。
她把多肉放回原位,说了声抱歉,便拉着蒋文珊准备走。
谁知这位很怪的老板忽然叫住她们,说:“挑点别的花吧,不要钱。”xs74w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收银的小姑娘站在原地,眼睛瞪圆了。
又是这样!
又是免费送!!
虽然亏的不是她的钱,但小姑娘感同身受,心疼起白花花的银子。
什么感同身受?
应难受的那个人,一点儿都不难受!
祝矜和蒋文珊没拿花便出去了。
“还真是奇怪。”
蒋文珊笑道:“是挺奇怪,不过估计是个二世祖吧,花钱供爱好。”
“也是,普通人也养不起。”
蒋文珊叹气,花痴地说道:“不过那张脸,是真好看,太绝了,可惜我已婚,唉,我干嘛这么早结婚,吊在一个男人身上!”
语气颇为惋惜。
祝矜:“……”
等晚上回到家,祝矜和邬淮清聊起这家水母店。
谁知邬淮清的重点根本不在于此,待她说完,道:“长得非常非常帅?有多帅?”
祝矜以为他只是好奇,想了想,说:“蒋文珊都后悔自己英年早婚的那种帅。”
邬淮清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呢,后悔吗?”
“喂,干嘛突然搞这么严肃。”她瞪了他一眼,然后慢悠悠地故意说道,“是挺帅的,我有那么一点点点点后……”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邬淮清目光幽幽地看着她,竟然还带了两分委屈。
她心一软,止住声音,拍了下腿说:“怎么会呢!那老板虽然长得帅,但一看就是个怪人,我面前这不是有一个既长得帅,人又好,会赚钱养家,又会做饭的新时代男德班优秀毕业生吗!”
“……”
邬淮清睨她一眼,不再说话,拿着衣服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祝矜正在玩游戏,最近新推出的一款乙女游戏,她玩得还挺上头。
正好她氪金抽到了一张极其珍贵的卡,还恰好是她有好感一直在攻略的那个男性角色,祝矜“啊啊啊”开心地叫着,嘴里还喊“老公”。
邬淮清以为她是在叫自己,走过去,说:“怎么了?”
祝矜回过头,“啊,没什么呀,你洗完了,好香呀。”
说着,她抱住邬淮清的腰,狠狠吸了一口香气。
吸完,她自夸道:“我买的沐浴露就是好闻。”
邬淮清:“刚刚听到你喊我。”
“没有呀。”
“我听到了,你喊老公。”邬淮清相信自己绝对没有听错,想到什么,脸色严肃起来。
“哦!”反应过来,祝矜忍不住分享喜悦,“啊啊啊,你看我抽到了什么?我老公的限量版绝美卡!太帅了!!”
邬淮清站在一旁,脸都黑了。
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老公,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祝矜面上讪讪笑着,而心中依旧是氪金成功的激动,要知道,她前天氪金抽了一百张,都没抽到自己想要的。
邬淮清冷哼一声,不再理她,自己走到床的另一边,开始睡觉。
等到喜悦如潮水般褪去,祝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人,这个老男人,又耍小脾气了!
他沉默地躺着,还专门把背给她。
虽然他一动不动,但祝矜知道他还没睡。
她在心中边笑他幼稚,边用食指在他背上写字。
“猜猜我写的是什么哦。”
没有回应。
祝矜在他背上缓缓描绘着,写完一个,问:“写的是什么?”
依旧没有回应。
她轻轻哼了声,又笑起来,继续写了个字,这次祝矜没有自讨没趣,写完没有问他是什么,接着写。
等到六个字全部写完,她拍拍手,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响声,说:“写完啦。”
邬淮清忽然翻过身来,把她压到身下。
“你看你看,说你是小狗,还真是小狗。”
刚刚她写的六个字,就是“邬淮清是小狗”。
祝矜觉得这人可好玩了,别看在外边威风凛凛,受到很多人的崇拜,但在她这儿,时常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儿。
还特别黏人。
没有安全感。
今天竟然还吃起了纸片人的醋。
她叹了口气,状若无奈地说:“小清子呀,你说纸片人的醋,你吃什么?好吃吗?”
邬淮清头埋在她的锁骨上,忽然重重咬了一下。
很重很重,但在触及皮肤时,又放轻了力道,只留下浅浅两弯牙印。
祝矜双手插进他头发里,揉了揉,洗完澡刚吹过的头发很蓬松,“还真是小狗,你还没邬玛尼大方呢。”
“我干嘛要对你大方。”他终于开口,音调里带着丝丝缕缕的委屈和霸道的占有欲。
灯还没关,祝矜睁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看他,问:“还睡吗?”
“睡。”
“那我关灯喽。”正伸出胳膊要去关灯,邬淮清忽然拽住她的胳膊。
“干嘛?”
“不睡觉,睡你。”
他身体的反应比他的话还要快一步。
“邬淮清,你个色鬼……”剩下的话被他吞进唇舌之间。
……
-
“你们结婚多少年了?”
“三年。”
“还有感觉吗?”
“你指哪方面?”
记者笑:“看来不同方面还有差别,那哪方面没感觉了?”
“在没有安全感的方面,越来越淡。”
记者惊:“邬董还会没有安全感。”
摊手。
“您在商场上这么厉害,您太太是不是把家里顾得很好。”
“是。”
记者点点头:“原来如此,据说邬董饮食上很挑剔,那您太太肯定很会做饭。”
“不会,不过我会做。”
记者再惊:“江湖上传说邬董是宠妻狂魔,看来是真的?”
笑而不语。
“邬董,对您来说,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太太。”
“这么说不怕您的股民伤心吗?”
“要真诚。”
“我能八卦问一下,邬董您和您太太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我们青梅竹马,天作之合。”
“邬董,请问最后这部分采访,我可以写进稿子里吗?”
“随便。”
“对了,还想问一下邬董,平时您基本上都不接受采访的,这次为什么会答应?”
“心情好。”
记者笑:“邬氏的股价最近一直在涨,的确是让人心情好,我也买了您家的股票。”
“不是因为这个心情好。”
“嗯?那是因为什么?”
“耕耘有了收获。”
记者似懂非懂,待走出办公室后,在手机上飞快记下来:邬淮清自十八岁开始,从子公司基层做起,多年勤恳努力,如今年仅二十七岁,便打造出无人能及的商业帝国,确确实实是“耕耘有了收获”呀!
半个月后,祝矜坐在家中的沙发上,看一本财经周刊。
某人早就暗戳戳在她耳边说了一百八十遍了,这期有他的专访。
于是,这期刚发售,她便让阿姨买了三本。
美名其曰说给他冲销量。
当读到“青梅竹马,天作之合”时,她笑起来,轻轻拍了下肚子,自言自语道:“宝宝,看你爸爸,简直厚颜无耻,什么青梅竹马,就是个天降的半路竹马,还天作之合?明明是他死缠烂打……”
她的语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祝矜抬起头看到邬淮清走了进来。
逆着光,男人的身形高瘦挺拔,穿着挺括的白衬衫和深灰色西裤,依旧矜贵又帅气。
只不过比起几年前,眉眼间更多了几分成熟。
“死缠烂打?”他拖长了尾音,坐到她旁边,掌心覆在她的肚子上。
“嗯哼?”祝矜勾着眼睛看他,表情中带着满满的骄纵,仿若他敢说出一个反驳的字眼,便会被她赐“一丈红”。
“是。”邬淮清笑起来,“是我死缠烂打,好不容易才讨得了娘娘的欢心,有了一席之地。”
祝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她接着往下读,待看到那句“耕耘有了收获”的时候,双脸涨红,不可思议地看向邬淮清:“你瞎说什么?!”
邬淮清在她唇上啄了口,漫不经心地说道:“娘娘息怒,你看这小记者也没觉出什么。”
祝矜一阵无语,小记者分析得头头是道。
但,读者都不是傻子呀!
谁知第二天,她在规定的看电子设备的时间里,竟然看到好多条有关邬淮清这个采访的公众号推送,不少作者大谈特谈“耕耘有了收获”这个观点。
祝矜:“……”
-
宝宝出生是在次年的八月份,狮子座。
窗外是个大晴天,象征着炽热、滚烫的爱。
-
这天,祝矜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写着来自五年前。
她不解,以为是谁搞的恶作剧,看到上边的邮戳和邮编,来自澳门,才回忆起来——
五年前,她和邬淮清曾经去过澳门的一家时光邮局。
那时他留了封信。
没想到,竟然是寄给她的。
没想到,那个邮局真的没有骗人。
一封时隔五年的信,祝矜打开时,心跳不自觉加快,信纸上有股陈旧的味道,上边是熟悉的字迹。
只有寥寥几语。
祝矜:
不知道五年后有没有追到你,可能没有吧。
在赌场上,我说我赢了,便告诉你个秘密。可惜我输了。看到你脸上那一刻明显放松下来的表情,我便知道,幸好输了。
否则我可能连在你身边当情人的机会,也没有了。
那一刻我很丧气,但又侥幸。遇到你,我时时刻刻处在这种矛盾的情绪中。
当时想告诉你的那个秘密,就是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
这封信是寄给五年后的你,五年有多长?
我不知道,但一定没有我喜欢你的时间长。
或许这封信你根本收不到,就像你说的,是个噱头。但也许呢,也许有奇迹呢?人总要自我构筑一点希望。
毕竟希望是暗无天日的爱恋中,唯一的一束光。
无论今后的日子里,你是否会喜欢上我,但祝浓浓,我亲爱的公主,你要永远幸福、快乐,永远被爱,永远得偿所愿。
邬淮清
201×年7月×日
八月的阳光炙热,明媚耀眼,暖风中烤着花香。
祝矜看着手中的信,眼眶逐渐变得湿润,字迹模糊起来。
那时的他们小心翼翼、彼此试探,在暧昧的漩涡里打着转儿,生怕跨出一步,便是雷池。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在她待在上海的那几年,在她那么绝情地拒绝了他之后,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奔波于北京和上海之间。
所以,他才会那么清楚地知道,她学校附近有什么,她喜欢学校旁边的哪家餐厅、哪家书店以及各种细节。
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长久又静默地爱她。
沉默、无声的爱,却如同海水,蕴藏着汹涌的波浪。
邬淮清对于那段往返于她学校和北京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他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那段略带酸楚的日子,早已被如今的幸福给冲淡。
他只记得某天傍晚,昏黄的暮色里,她一个人走在学校操场上,一圈接着一圈地走。
他原本以为她在锻炼,却发现她的神情不对,她看起来很难过,眼神很迷茫。
邬淮清站在操场的绿铁丝网外,直到看到她又走了一圈,走近时,满脸泪水。
那时,他唯一的念头,便是上前抱一抱她。
他亲爱的姑娘。
可是他不能。
邬淮清走出学校,买了她爱吃的米粉、点心和冰激凌,然后花钱托一个学生送给她,并嘱咐他不能说是他送的。
他猜以她的性格,多半不会吃陌生人送的东西。
但他还是希望,她在看到这些喜欢的零食时,明白还有人在关心她、爱她,然后能够开心一点。
就好。
回北京后,邬淮清在祝羲泽身边旁敲侧击,让他多关心一下祝矜。
那晚的暮色一直残留在邬淮清的记忆中。
在一遍一遍去看她的路上,他也有过纠结和自嘲。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卑微,做些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事情。
飞机穿云而过,他又在熟悉的航班上。
但那又怎样?
没有意义又怎样?
人一生很短暂,他甘愿被喜欢的人浪费。
祝矜找出笔,在信纸的背后写道:
遇见你,便是我一辈子的得偿所愿。
——全文完——
第 83 章 旧信[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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