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 285 章 一觉年华春梦促  贵极人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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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5 章 一觉年华春梦促[3/3页]

  ,她闹了这么多,却只是闹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不由瘫倒在地,黄门将她架起来,就要往外拖出去。谢丕看着她的背影,心生怜悯。她只是一介女流,既无知,又莽撞,怎么可能成事。

  黄钟轻蔑地扫了贞筠一眼,继续开始开炮:“万岁,控制夷狄,自有常规。圣上之职,也不再领兵打仗。太祖祖训有言:吾恐后世子孙倚中国富强,贪一时战功,无故兴兵,杀伤人命,切记不可。如今,蒙古即将势弱,皇上怎可以帝王之尊,深入险境,给边塞带来祸患呢?”

  朱厚照现下是真的想骂人,合着他去打仗,还会带来祸患?!他拍案而起,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看方氏忽然挣脱钳制,又冲了回来。谢丕看到她的脸上因情绪激动而浮现红晕,他心急如焚,她怎么就看不清形势呢!

  黄钟是真没想到,她还敢回来:“大胆,你这无知蠢妇,万岁已然加恩,你难道还想咆哮于朝堂吗?”

  贞筠深吸一口气,她一字一顿道:“我既不无知,也不愚蠢。反而是你,在擅自曲解皇明祖训,误导圣上!”

  谢丕一震,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将皇明祖训的相关原句一字不漏背诵出来:“四方诸夷,皆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若其自不揣量,来扰我边,则彼为不祥。彼既不为中国患,而我兴兵轻伐,亦不祥也。吾恐後世子孙,倚中国富强,贪一时战功,无故兴兵,致伤人命,切记不可。但胡戎与西北边境,互相密迩,累世战争,必选将练兵,时谨备之。2”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太祖爷是说不可擅自兴兵,但前提是胡虏不为中国患!可蒙古,早已成为大明的心腹大患,年年犯边,杀我百姓,明明是彼之不祥,却在你的巧言善辩下,变成了圣上的不祥,天下安有此等颠倒是非之人!”

  黄钟正要辩驳,她却已如连珠弹炮般说下去:“还有最后一句,胡戎与边境累世交战,需练兵备战,这话是被你给吃了吗!”

  谢丕在她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李越的影子。要知道,上一个帮皇上代骂的还是李越,可没想到,没过几年,居然成了李越的老婆。皇上施施然落座,他问道:“黄钟,你可还有话说?”

  黄钟额头沁出汗珠,他道:“太祖爷只说备战,可没说要开战啊。”

  众人纷纷点头,贞筠道:“谁说太祖爷没说,第一,蒙古不属太祖爷所列十五个不征之国。第二,太祖爷在国榷在有言:忧在漠北,意未一日释也。实录中亦记载,太祖爷命当时的北平指挥使周兴:远巡塞北,搜捕残胡,以绝弥边患。这些不都能表明太祖爷的深意吗?”

  真是见了鬼了,一个女子而已,怎么还知道国榷和实录。众人皆面面相觑,一时无言以对。就连内阁四公,一时也无计可施,她扯得是洪武爷的虎皮,谁能去反驳。皇明祖训开篇就说了:“凡我子孙,钦承朕命,无作聪明,乱我已成之法,一字不可改易。”

  黄钟是急昏了头,磕磕巴巴道:“怎可如此套用,此一时彼一时……”

  贞筠道:“这么说,您是说皇明祖训不管用了?”

  黄钟如遭重击,他深伏于地,连连告罪:“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其他言官连忙跟上,他们道:“皇明祖训固然是金科玉律,只是其中也未涉及,要万岁亲征……”

  贞筠问道:“太宗爷亲征北虏,行至宣平,曰:今灭此残虏,惟守开平、兴和、宁夏、甘肃、大宁、辽东,则边境可永无事矣。3太宗爷五出漠北,三犁虏庭,居功至伟,可时至今日,边境却是战祸连连。敢问诸君子,这究竟是谁的过错,是谁让太宗爷的北伐付诸东流?”

  朱厚照还以为自己又要亲身下场,和他们大战三百回合。谁知还有意外之喜,他很久都没有这种被带飞的感觉了。皇爷喝了好几杯茶,还在一旁凉凉地补刀:“如非边将无能,朕又何必冒险亲征?”

  此句可谓杀人诛心。众臣皆跪下请罪。贞筠时至今日,方明了沈琼莲当日所言的深意:“祖宗二字重逾泰山,虽说是家法,却无异于国法,熟谙其解读方式,就相当于握着一把尚方宝剑。”她磨剑千日,终有了用武之地!

  黄钟恳切道:“臣等固然无能,还请圣上给臣等改过自新的机会,而非听妇人之见,贸然行事啊。”xs74w

  “正是。妇人之言不可听呐。”

  “陛下,听妇人之语亲征,任竖宦为监军,实乃取祸之道。”

  “是啊,是啊!”

  贞筠不由冷笑连连,这些人说不过,就开始扣帽子,为了他们的颜面,他们也必须要一口咬死,她是错的。还好,她还有准备。她再次叩首道:“臣妇乃以卑贱之身,盗皇后宝印在先,闯陛下阙廷在后,出言不逊冒犯诸公,自知罪大恶极。然臣妇于国之忠,于夫之义,天地可鉴。只求陛下发兵,解民倒悬,臣妇愿以死赎罪!”

  语罢,她即刻从袖中抽出那把刀,那把月池在宣府日日磨砺的尖刀,刺进了自己的腹部。这个世道对女人来说,从来就不公平。男人可以大声说出自己的见解,女人却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一旦她们表露出自己的不驯,就会被礼教规矩所磋磨。她曾经在礼教的高压下,甘愿低眉顺眼过一辈子,可如今为了那个人,她也愿意用死,来换一个说话的机会。

  刀锋已经插进了她的腹部,她要用血来洗清罪名,用死来确保自己永远站在道义的一方。然而,就当她即将捅进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死死地握住了刀刃,一时之间皮开肉绽,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淌了出来。贞筠愕然抬头,谢丕面色苍白地看着她:“弟妹,万万不可!”

  一众文官见两人的血流了一地,又是惊,又是怒,又是怕。他们都明白,都闹到了出人命的地步,一切都难以挽回了。只有朱厚照的声音在殿中回荡:“传太医!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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