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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77[1/3页]

  听见崔羽鳞熟悉的声音,谢汋嘴角那抹微笑终于消失不见。

  凌虚派会勾结偃师宗,但崔羽鳞的父母绝不会,因为重伤崔羽鳞的始作俑者便是偃师宗,他们真的是来寻仇的,崔羽鳞的魂魄也不会有假。

  石红药,崔羽鳞的魂瓶是石红药送去转生台的,那蠢物出了纰漏。

  这回来姬氏他也带上了石红药,眼下她就在他身后,同别的弟子坐在一起,他一转头就能看见那张蠢钝的脸。

  他当然没有回头,他生怕自己看她一眼会忍不住当场杀了她。

  他早该想到她妇人之仁,又是崔羽鳞的徒弟,或许会于心不忍——直到此刻他也没有怀疑石红药会背叛他,这女子太简单,太愚蠢,还在憧憬着与他同赴桃源、长相思守。这样一个人是不会背叛他的。

  不过蠢人容易惹祸,却也比聪明人更好摆布,以她对他的痴心,一定不会将他供出来。

  谢汋心念如电转,崔羽鳞只是凭那瓶灵药和那段功法推断出是他杀了他,但只要石红药三缄其口,他一径否认,谁也拿不出真凭实据来。

  正思忖着,他不经意瞥见谢爻在看他,便抬起眼向他一笑,堂兄的目光立即冷了下来,冷得像寒刃上的霜花。

  宋峰寒不是他杀的,即便真是他杀的,也和戕害同门、残杀弟子完全不同。

  想到残杀弟子,谢汋眼中浮现出讥诮的笑意。这抹笑意没逃过谢爻的眼睛,他的脸色微变,眼里的寒冰碎了,露出空洞,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冰窟窿。

  谢汋转向崔氏夫妇:“羽鳞是被偃师宗所伤,其后急于恢复功力,误入歧途,这才不幸殒命。”

  他叹了口气:“在下身为师长,有失察之责,其咎难辞,两位迁怒亦是人之常情。”

  崔母怀中那枚红彤彤的凤凰蛋里又传出声音:“阿娘休听他狡辩,儿子千真万确是叫他害死的!千真万确!若是有一个字作假,便让儿子再也见不到阿娘……”

  说着嘤嘤地哭起来。

  宾客们面面相觑,心道扁毛畜生果然不太聪明,头小。

  若木听得直起鸡皮疙瘩,传音给冷嫣:“这烧鸡怎么回事?”

  冷嫣道:“大约吃错了药。”

  崔母一手抱着蛋,一手指着谢汋,恨声道:“直到此刻你还在砌词狡辩!吾儿在离火珠里强撑着不去转生台,便是要当着众道友的面说出谁是杀人凶手!你这脏心烂肺、人面兽心的凶手!”

  众人:“……”原来那玩意是珠子不是蛋。

  崔父抚了抚道侣的背,向谢汋道:“羽鳞所服丹药,所练功法都是谢仙君所授,仙君打算如何解释?”

  谢汋一哂:“羽鳞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们师徒情如父子,关系一向融洽,我有何理由害他?”

  崔父道:“这理由难道不该问仙君自己?”

  崔羽鳞止住了哭,离火珠红光闪耀,仿佛他的怒火:“功法是谢汋传音告诉我的,丹药是谢汋让石红药送来的,我死后她悄悄将剩下的药藏了起来,你们不信就把石红药拿来问问!”

  谢汋冷声道:“我知你经脉受损,故此命人送益气的丹药给你,没想到你自己行差踏错,却一味推卸责任,说到底是我教导无方。”

  崔父冷笑了一声:“既然谢仙君不肯承认,那便唤那送药的弟子来问一问。”

  说着看向重玄坐席:“敢问座中可有一位姓石的弟子?”⑦④尒説

  众弟子都看向一个着天青色绣银道袍的女弟子,她安安静静地缩在角落,头几乎垂到了胸前。

  良久,她终于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众人面前,但仍然低着头,似乎很害怕。

  谢汋心头掠过一抹疑云,石红药虽有些驽钝,但平日并不是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他感到一切又在慢慢脱离他的掌控,这种感觉犹如一群蚁虫啃啮着他满是孔洞的心脏。

  他瞥了一眼堂兄,谢爻始终冷冷地看着他被众人围攻,带着股事不关己的漠然,仿佛在云端俯瞰苍生的真神。

  不过一个用阵法和人力造就的半神罢了,谢汋一哂。从他心脏的空洞里,丝丝缕缕的黑暗慢慢渗出来,涌入他的魔脉中,吸血藤一般的魔脉贪婪地汲取着从他心底深处涌出的黑暗,迅速充盈、蔓延,仿佛要撑破他的骨骼和皮肤。魔脉在他体内疯狂蔓延,几乎让他生出一股无所不能的错觉。

  “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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