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 22 章 图已穷  我同夫君琴瑟和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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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图已穷[2/3页]

  出身滁州的民女?

  咳咳,其实京中还有传言,说世子夫人虽出身寒门,但相貌风度俱是极佳,世子方醒,就被迷得魂不守舍,铁了心要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此前以为传言荒谬,不足为信,如今看来倒是有两分真实,瞧他二人紧扣着的十指,各自落座后含情脉脉的对视,以及对视后的默契微笑——

  哼,新婚夫妻,难怪如此。

  八卦探究之心,人人皆有,身居高位者其实更甚。众人纷纷瞧着,目光都舍不得移开。

  见了礼,落了座,视线依旧时不时往这边落。

  泠琅眼观鼻鼻观心,嘴角浅笑着的弧度就未改变过,铆足了劲不漏一丝怯。

  身边的侯夫人倒是自然许多,一来就同公主郡主高声谈笑,妙语连珠,如鱼得水一般交际起来,俨然变成了自己的场。

  那公主,确实是个好亲近的,说话温声细语,没有问些刁钻问题,望着她的眼神也只有好奇……咳,可能还有两分惊艳。

  不像旁人,直勾勾地好似要把她盯出一个洞。

  泠琅抬手,轻轻捏起玉杯,每个指尖都落得恰到好处,接着微微低头,啜饮一口,视线假装随意地扫过对面——

  那个摇着折扇的青年,有事没事就盯着她,目光十分不善。他是谁来着?北洛侯世子?如此凉快舒适的时候还摇扇,当世子的都喜欢这般惺惺作态么。

  泠琅不晓得对方的恶意从何而来,更没有打入京中贵族交际圈的兴致,当下任务,不过乖巧地当个任人观看的摆件而已。

  这个任务,还是比想象中劳累许多。

  身躯紧绷着,心绪也不敢丝毫松懈,四面八方都是视线,连吃个肉丸都不敢把嘴张得太圆。

  和这群人打交道,真不如和那黑衣杀手斗殴撕扯,后者虽然也累,但至少爽快。

  在满座笑语,满案珍馐中,她竟然怀念起那个男人来。也不晓得那一击最后如何,若是他因此不举,还真是抱歉了——

  煎熬着,午席终于结束。

  二公主起身,对下首朗声道:“各位回房休息,或是于山中赏玩,皆自在尽兴便好。莫忘了今夜子时,于此处观赏夜兰,这可是专程从西域寻来的宝贝,天上地下,仅此一株。”

  泠琅随着众人起身拜谢,心中却微微一动。午后可自行安排?那真是再好不过,据她所知,江琮饭后势必要睡觉歇息的,不正是她鬼鬼祟祟的好时候?

  面上挂着柔婉笑意,心中却全是为非作歹的念头。宴散,她极其自然地靠到江琮身边,牵住了他的手。

  是要扶他一同回房的意思。

  俊美青年低头看她,目光中尽是柔和。

  “可觉劳累?”他在她耳边轻声。

  泠琅觉得耳朵有些痒,她仰着脸同他对视,悄悄说:“还好。”

  江琮低笑:“可夫人吃得很少。”

  这都被发现了?

  泠琅暗暗吃惊,在那等高压环境中,即使一桌佳肴,她也没什么胃口。

  而他好像也是这般,落座之后便神色冷淡,除了同公主和颜悦色了几句,旁人几番试探搭讪都没怎么搭理。

  于是她说:“夫君不也是么?”

  江琮叹道:“不习惯这儿的东西,还不若夫人煮的甜羹味美。”

  泠琅听了,心里喜滋滋的,虽然这甜羹跟她半点关系没有,但绿袖被肯定,她与有荣焉。

  玉蟾山风景确实好,这处别馆修建得更是极妙。

  一道素白飞瀑挂在山崖,崖边陡峭山势之上便是别馆。楼阁屋室之间排列得错落有致,与山林几乎融为一体,浑然天成,有瀑流相伴,更有山林相佐。

  席上听人说,若是天气晴好,东侧的窗户还能看见水流之上的瑰丽虹桥。

  巧得很,今日二人被分配的居室便是挨着东边的。

  侯夫人同其他几位贵妇寻了个地方玩玉牌去了,曲折回廊之内,只有泠琅伴着江琮慢慢地走,时不时停下观看水涧,或者轻嗅山间草木气息。

  恍然间,真的有种年轻夫妻出门游山玩水之感。

  泠琅就想到,当初她曾说过什么“届时携手同游”来着。现在果真同游了,手也是携着的。

  “待会儿想做什么?”冷不丁地,江琮问起。

  泠琅立即说:“想在山上转转,之前在马车上睡足了,现下并不困。”

  她觉得这个理由十分正当且自然,但对方听了,竟然抿了抿唇,颇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脸。

  咦?她说错什么了吗?

  泠琅无暇细想,因为他们已经走回客房,这是一间临着溪瀑的精巧小室,窗上挂了竹帘,榻边熏着淡香,十分雅致。

  且如她所料,只得一张床榻。

  二人将将站定,已经消失许久的三冬忽得现身发言:“小的伺候世子更衣。”

  泠琅求之不得,立即让到一边,眼睛一瞥,看到绿袖也鬼鬼祟祟地冒出了头。这俩神出鬼没的原因,她一想便知,也懒得说破了。

  待江琮睡下,她重新站在飘着水雾的廊道中,已经又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是时候干点正事了。

  泠琅顺着行廊,慢慢往回走,宴席上她已经观察过菜肴送来的方位,厨房,似乎是在整栋楼阁的最南边。

  虽现在午膳已过,但众厨中必定还需忙碌晚上的宴席,她现在去那边寻找,是刚刚好。

  一路上,泠琅没有特意躲避,途径了好几次巡逻的卫士,也碰见几个年轻贵女,对方邀请她一同去溪边钓鱼,她却抱歉地拒绝了。

  “我想去厨房,为夫君煮甜羹……”她羞涩道,“午后都会这样,已成习惯。”

  几个贵女露出了然神色,皆掩着嘴窃笑起来。

  “夫人同世子感情真好,”常瑶郡主道,“方才我就觉得你们甚是般配。”

  泠琅赧然微笑,心里却暗叹自己这个借口找得太妙。

  耽误了一点时间,她终于打听到厨房位置,堂而皇之地站在其门口。

  为首的厨娘听说来意,十分热情地将她领到一处炉灶前:“食材样样都有,您若需要帮忙,尽管唤人便是。”

  泠琅自然需要帮忙,她目光在众人中巡视一圈,终于落在一个灰扑干瘦的身影之上。

  说实话,从进门开始,她就在注意那个人。

  并不是什么出众的样貌,也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技巧,她的本能让她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他站在一口大锅跟前,正在往里添加切碎的松茸,极其平凡普通的流程。但泠琅觉得,他的姿势好像不是在加食材,而是在往里投入矿物铁块。

  他斩断牛骨的时候,手中高举的厨刀更似铁锤;他翻搅浓汤的时候,却像在熬制一锅铜汁。

  泠琅看见过相似的场景,他的动作让她想到一个人。

  一个死在她刀下,但不是死在她手中的人。

  她噙着微笑,靠近那个灰衣厨子,请求对方帮忙,他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走到她指着的那个灶前。

  他帮她放了些磨碎后的豆粒,又看了看火候。泠琅默默地观察,又同他主动攀谈,得知了他姓周。

  这人就是她要找的人,她微笑着在一边观看,心却逐渐跳得快起来。姓周,脾气古怪,从前在侯府中做事,后来去了公主府,同一坛奇怪的酒有关联。

  是他,绝对是他,可是眼下,该如何问出想得知的信息?

  另一处清净雅室之中,江琮缓缓睁开了眼。

  “你再说一遍。”他声音有些哑,带着刚醒时的低沉。“小的今早在春华门外看到了那个潜逃之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捉住了他,他很激动,说明明已经放过,为何出尔反尔——”

  “接着说。”

  “他,他说京城分舵的人已经找过他,许诺放他离开,还说那人身份是,是——”

  青年轻轻接过这句话:“是泾川侯世子夫人?”

  “他一口咬定,言之凿凿,说对方让他想办法使一个姓周的厨子来玉蟾山。”

  “他还说了多少,他们见过几次面?”

  “两次,分别是初四下午和初六二更。”

  江琮听了这两个时间点,久久没有应声。

  九夏道:“这人一派胡言,或许是因为醉春楼之事恼怒,想嫁祸少夫人。”

  片刻后,江琮道:“事情已经知晓,把人看住了,待我回去亲自审问。”

  顿了顿,他又说:“别的,就不必声张。”

  九夏闻言,低着头退了出去,身影从窗边一闪而过,竟生生从悬崖上飞身而下,转瞬消失在别馆视野之中。

  斥候密探,本该有如此身手。

  榻上的青年淡淡收回视线,帐帘中阴影落在他侧脸,显现出阴郁冷意。

  初四下午,她带着人去逛玉楼。初六二更,他被跟踪,而后同那黑衣人在白鹭楼上打了一架。

  那一架的滋味,他现在都还在领受着,迟迟没有消退。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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