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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蝴蝶[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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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矜的眼睛很漂亮,眼仁乌黑,余下的一点眼白干干净净,澄澈里带着几分不合年纪的明净和天真,一眼望去,总是让人忍不住再多看几眼。

  此刻,她被抵在门上,进门处的壁灯暖黄色的灯光全部洒入她的眼睛里,把一双眸子照得温情又迷惘。

  邬淮清低头,在那扑闪的、蝴蝶般的眼睫上,轻轻落了个吻。

  睫毛被润湿,他的唇感受着蝴蝶振翅,振得越来越快,似乎带着一点紧张和不安。

  他抬起头,直视着翅膀下的那两颗宝石。

  祝矜也看着他,压抑住心底起伏的情绪,如波涛,似海浪。

  祝浓浓,你要和我继续做一些,今天晚上没做完的事情吗?他问。

  祝矜伸出胳膊,半搭在他的肩上,笑着答道:“我哥是不是嘱咐了你一大堆?”

  她笑的时候眼尾总是向上翘着,很是勾人。

  邬淮清不满她此刻转移话题,把她的脑门扣得更紧了点:“是,让我好好看着你,身边别有什么混账玩意儿。”

  祝矜轻轻笑出声,她的指甲剐蹭着他的脖子,美甲片有些锋利,她的手指所掠之处,都给他带来一阵颤栗。

  “你不就是混账玩意儿吗?”

  邬淮清也笑了,“是呀,你哥防了大半天,忘了防我了。”

  他头脑很清醒,没有被她的问题给转移了思路,重复刚刚最开始那个话题,问道:“你愿意吗?”

  祝矜踮了一下脚,咬住他的喉结,邬淮清搂在她肩后的手掌不由自主地加重力道。

  上次,她也是这样,咬了一下他的喉结。

  只是不同于那日,她今晚没有涂口红,不能在他的喉结上种下一颗梅子,祝矜的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邬淮清把她刻意挑逗的行为,当成默不作声的答应。

  不仅是应答,还是勾引。

  他立刻松开她,然后公主抱的姿势把人抱起,向卧室走去。

  祝矜被他抱着,有一瞬间的失重感,摇晃的大理石地面和颤抖的灯光,一如那年在东极岛时,她被他抱起的那一刻,同样的姿势。

  那晚她其实没有醉,祝矜知道。

  邬淮清也知道。

  如果醉了,他根本不会允许后面的事情发生。

  他在她无比清醒时,听她亲口说愿意。

  那一刻他心花怒放,即使知道自己或许只是她一时消遣的对象,她或许根本不喜欢他,她或许只是想找个人,来排解此刻的伤心。

  但那又如何,邬淮清仍旧高兴,他庆幸在她难过、被伤害的那一刻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而不是别人,让她能够第一时间选择他。

  即使只是个消遣。

  那晚她不住地缠着他,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忘记被昔日恋人伤害的痛苦,邬淮清满足她。

  但又顾念着她的身体。

  他感受得到她的青涩,同样的,他也毫无经验。

  他们两人宛若两个笨拙的孩童,在未知的海洋里探索、遨游,发现新世界的瑰丽和壮观。

  直到她睡着时,邬淮清泄去浑身力气,却仍旧睡不着,他望着窗外的皎皎月色,忍不住去想——

  她不喜欢自己又如何,他喜欢就好了,即使她是座冰山,他也会日复一日地敲击,直至某天,冰山也会轰然倒塌。

  他在心中想了很多的事情,想他们的未来,想如何面对母亲,想两家的关系,他计划好了一切,唯独忘了一个前提——

  祝矜不愿意。

  在几日的温柔旖旎结束后的一个早上,趁着他去买早点,她悄无声息地离开。

  留下一条短讯:【荒唐之日,勿提、勿念,不见。】

  邬淮清站在酒店的大堂里,一手拎着早餐,一手拿着手机,看着这一行字,自嘲又愤怒地笑着。

  大堂里的旅客进进出出,看着他面目狰狞,宛若看一个怪人。

  她竟真的把他当成消遣,还是一个随意打发的消遣。

  连给他敲击冰山的机会,也一点儿都不留。

  甚至吝啬地连一声“再见”都舍不得说,直接以“不见”宣判了他的死讯。

  邬淮清立刻买船票到了沈家码头,然后取上车一路开到上海市区,去了她的学校,见她抱着书,有说有笑地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

  那是上海的早春,气温还有些低,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针织开衫,里边是一条白色吊带,锁骨露在外边,被风吹得有些红,人很漂亮,也很单薄、瘦弱。

  她抬头看见他时,脸上怔了怔,转而微微笑了一下,便低下头继续和身边的男生说笑。

  邬淮清看着她淡然自若的表情,想要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却无能为力地发现,根本找不到。

  前几日两人还翻云覆雨,你侬我侬,好像都是一场梦。

  邬淮清待在校园里没走,他就站在她宿舍楼下。

  直到她下了晚自习回来,他一把拽住她,想要一个解释。

  邬淮清以前被迫陪骆女士看过几次电视剧,八点档里总会有这么一个情节,女配被男主角发现自己的恶毒行径后,后悔不迭,拽着男主的胳膊苦苦纠缠。

  那会儿看到这种情节,他总是嗤之以鼻,而那一刻,他觉得,他就是八点档里苦苦纠缠的女配角。

  只是他比女配角还要惨。

  至少女配角曾经蛊惑过男主的心,拥有过他。

  祝矜没有恼,她好笑地看着他,告诉他都是成年男女了,他应该比她更有经验更开放,出去玩约个炮,怎么还纠缠上了。

  那模样那语气,凉薄得让人心惊胆战。

  邬淮清一向被人说是个冷情冷性的人,而那一刻,他才知道,论没心没肺、冷情冷性,谁能敌得过祝矜?

  祝家的六小姐,千娇百宠着长大的祝小六,果然不同凡响。

  邬淮清一连在上海又待了一周,每天都来S大。

  连祝矜都烦了,问他:“邬淮清,你能不能别来了,你是不是觉得丢面儿?竟然有女生和你上过床后,不仅没缠着你,还把你甩得远远的?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的。”

  邬淮清盯着她,什么都没说。

  自此之后,邬淮清再也没有来过S大。

  自此之后,邬淮清和祝矜,真的变成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事实就是,有些人,只要不想见到,就真的见不到。

  过去三年,他们再无联系。

  即使他们有很多很多的共同朋友,圈子重合度极高,但只要想不见,还是见不到的。

  尤其是在对方同样存了不想见她的心思之后。

  回北京,大院的朋友聚会,每一次,他们两人中必有一个有事情来不了。

  ……

  邬淮清抱着祝矜,公主抱的姿势使得她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他的手臂上,他却觉得很轻。

  不过比起几年前,女孩儿如今纤秾合度,身材更好,不似当初那么单薄。

  邬淮清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一种什么心理,只是在作别祝羲泽后,心底的声音告诉他,回来,来找她。

  祝矜有些惊讶他竟然能准备无误地找到自己住的房间。

  她被邬淮清扔到床上,好在床垫柔软,不过她还是装作吃痛的模样,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

  邬淮清没看她,走到露台上,看她摆矮桌上的酒和蜡烛,笑了笑,“你还挺享受。”

  说完,他在藤椅上坐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矮桌,像是在沉思什么。

  那串佛珠戴在他的手臂上,整个人透着一股禁欲的感觉。

  T恤被夜风吹着,贴在他的胸前,隐约露出肌肉的线条和轮廓。

  祝矜从床上坐起来,把散落的头发往耳后别了别,“邬淮清,你干这种事情前,还得思考一下人生吗?”⑦④尒説

  邬淮清给那个漂亮的威士忌杯里倒了点儿酒,端起杯子一口饮下,听到这话走过来,他掐着祝矜的下巴,问:“就这么急不可耐?”

  那模样,好像刚刚冲进门内急色的人不是他。

  而他的声音却透露着一股色情。

  祝矜脸有些燥热,勾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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