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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粉店[3/3页]
一条明亮的光线,高楼、矮房不断向后倒退。
祝矜看着窗外,不知他在大马路上抽什么风,突然就调头。
两旁的街景不断变化着,时而是她熟悉的,时而又变成了记忆中从未见过的景色,北京很多环路,灯光交错,纷繁复杂,四年之久,变化非常大。
“你要去哪儿?”直到此刻,祝矜才有了一种被拐卖的感觉,她有些心慌、忐忑,但出乎意料不害怕。
邬淮清转过头来看她,见她眼圈已经不红了,才说:“把你卖了。”
“……”
祝矜深呼吸,决定下车前不再和他说话。
车子一路向前,两旁的景色终于越来越熟悉,直到京滕中学的大门映入她的眼帘——
她看到那四个金灿灿的楷体大字“京藤中学”,愣住了。
祝矜转头问邬淮清:“怎么来这儿了?”
邬淮清指了指学校门口那家矮子粉店,状似无意地说道:“想嗦粉了。”
说完,他解开安全带,又帮她解开,然后把车门打开,先下了车。
祝矜坐在副驾驶上,没动。
她一颗心快速跳动起来,向窗外看去。因为是暑假,学校放假,外边没有人,夜里街道上空荡荡的,邬淮清一个人站在路边,路灯把他的影子拉长。
他穿着白T和长裤,在某个瞬间,和那个当年穿着白衣黑裤的少年重叠。
祝矜的胸腔里好像飞来一只鸟儿,雀跃又不安的鸟儿。
这四年,她从未再回过母校,甚至再也没来过这条街,而矮子粉店,是她当年最爱的“校园美食”,有段时间几乎每天中午都会来吃一碗。
见他转身看过来,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打开车门。
下车后,她忽然吐了口气,像是释然似的,弯唇笑了起来,抬起下巴向那家粉店的方向点了点,对他说:“走吧。”
这是一家正宗的长沙粉店,老板是长沙人,北京只此一家,再也找不出第二家这么地道的。
其实北京人的口味和长沙人相差甚远,首先吃不了辣,再者他们一般吃面,不吃粉。
祝矜就是其中的特例,她尤为能吃辣,并且爱吃粉,不爱吃面。
矮子粉店纯靠祝矜和祝矜的同口味者,才存活了这么多年。
两人走进去,祝矜点了一碗牛肉粉,加蛋,邬淮清点了和她一样的,两人又来了两瓶北冰洋汽水。
人不多,上得很快,和北京吃面加蛋不同,这里的蛋,是煎蛋,铺在扁粉上边,汤汁亮堂堂的。hTtPs://wap.xs74w.com
祝矜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辣椒,准备加到碗里,谁知邬淮清伸手制止住她的动作,“你最近不能吃辣。”
祝矜想起自己过敏还没完全好,不情愿地把勺子放下。
邬淮清顺手接过那个勺子,把辣椒加到自己的碗里。
祝矜看着他的动作,以为他是不清楚这家店的辣度,忍不住开口提醒:“这个很辣的。”
“嗯。”他淡淡地应道,手中的动作却没停止,又加了一些,然后拿起筷子,搅拌了几下后,夹起粉来就吃起。
祝矜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他面色不改地吃着这碗加了很多辣椒的面。
她手中的筷子“啪嗒”掉在了桌子上。
邬淮清抬起头,“怎么了?”
边说着,他又给她取了一双新筷子。
祝矜像见鬼似的摇了摇头,然后拿着新筷子夹了一小块辣椒放进嘴里尝了尝,还是一如既往的辣呀。
她瞪圆了眼睛,说道:“我记得你不吃辣的。”
有一年过年,宁小轩给他碗里夹了一块剁椒鱼头,他尝了一口,立刻被辣得眼泪流了出来。
平常多矜贵的一个人,那天被辣得失了形象,是真的一点儿辣也吃不了。
“哦,换了口味儿。”他随意地说道,像是在说中午吃饭时把清蒸鱼头的外卖换成了剁椒鱼头一样轻巧。
祝矜听着这句话,心中一时不是滋味儿。
她没想到,几年的时间,竟然能让他连饮食口味这么根深蒂固的习惯都给改变了。
不知道其他的变化还有多少。
最近因为过敏,阿姨给祝矜做的都是特别清淡的饮食,她拿起筷子夹粉,汤汁撞上舌尖的那一刻,她眉结一下子舒展开来,口腹之欲得到满足,还是熟悉的味道。
大三有一次出去玩途径长沙,她在湘江边嗦了碗粉,不难吃,却没有高中学校门口的这家让祝矜一直念念不忘。
邬淮清看着她满足的表情,也舒展了眉头。
他的吃相很好看,慢条斯理地嚼着,动作优雅,汤汁一点儿都没有洒到外边。
“虽然换了口味,”他忽然接着说,“但没想到你还挺惦记我。”
“……”祝矜抬起头,看着他,诚恳地笑了笑,“主要是,你当年被小小剁椒鱼头辣得哭天抢地喊妈妈的画面,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邬淮清:“……”
第 10 章 粉店[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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