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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第119章[2/3页]

  日前擒获魔教教主慕清晏,本该将其处死,方是大快人心,然其毕竟恶迹不显,北宸弟子仁义为怀,现决议,废其丹元经络!慕教主,以后你就在我们北宸六派中清幽休养,如何。”

  慕清晏道:“不如何。”

  戚云柯好声气道:“那你待如何?”

  慕清晏:“松开锁链,然后放我走。”

  众人:……

  杨鹤影看慕清晏端坐正中,早就十分不顺眼,此刻大喝道:“姓慕的,你给我起来回话!”

  宋郁之皱眉:“他伤势太重,站不住。”

  杨鹤影咧嘴笑道:“那就让他跪着趴着好了!”

  宋郁之上前一步:“杨门主也是一派之主,怎么如此没有涵养!”

  “好啦好啦。”宋时俊连忙出来打圆场,“你们都少说两句,有戚宗主主持大事呢,旁人莫插嘴。”

  杨鹤影想到待会儿要人家帮忙,只好按捺怒气坐了回去,庞雄信也适时的将宋郁之拉到广天门座位这边。

  戚云柯摸摸下巴,提声道:“行了行了,大家稍安勿躁。李师兄,上针具吧。”

  李文训抱拳,转头吩咐弟子将东西端上来。

  宋郁之忿忿道:“往日父亲总教导我们凡事要积极奋进,勇于争先,不论做什么,都要让别人听见声响。怎么这几日一直蛰伏不前,连话都不让我说了。”

  “小祖宗我都是为了你好。”宋时俊压低声音,“男女之事讲究一个火候,重不得轻不得。你若太上赶着保护慕清晏了,回头昭昭真找你帮忙救助慕清晏,你答不答应?如今这样刚好,就算日后昭昭找你帮忙,你答应的十分为难,昭昭才会记你的情,何况……”

  “何况什么?”宋郁之微微咬唇。

  宋时俊飞快的瞥向斜对面的蔡家三口,低声道:“我总觉得昭昭的反应不大对。”

  “哪里不对。”庞雄信也十分好奇。

  “这孩子不论像她姑姑,还是像宁小枫,都不应该这么轻易认命心上人要被废了,她既没有激烈反抗,也没有痛骂我们大哭一场。她太乖了,不对劲。”宋时俊道。

  庞雄信插嘴:“也许小蔡姑娘像蔡谷主呢?”

  “那她一开始就不会跟姓慕的生出纠葛来!”宋时俊道,“唉,要是昭昭像她爹蔡平春就好了,稳妥克制,又冷静自持。”

  宋郁之板起脸:“昭昭谁都不像,就像她自己。”

  这时,李文训的弟子端着一个托盘上来,上头是十几根明晃晃的金针,每根都有一掌多长,米粒粗细,且针尾上盘旋着一头狰狞的金丝鸱吻,光是想象这样粗长的金针扎入人体内,就令人胆寒了。

  废人丹元损毁经络并不是简单的以内力冲击就行,不然高手对掌拼内力时,胜方都能废掉败方了。除非功力相差悬殊,不然实际操作起来时,必须先用金针定住人身上各处大穴,不让经络丹元运功抵抗,再以绝对强势的内力灌入,全面损毁丹元经络。

  大多数武林门派只有在处置叛出师门但又罪不至死的弟子时,才会动用这种刑具。

  李文训当然不会随身携带成套的针具,眼下这套是向太初观借来的。

  李元敏不满的轻哼一声,李文训冷视他一眼使用之前他特意让樊兴家仔细检验一番,果然发现针具上头抹了剧毒。

  “掌门,请。”李文训将托盘奉上。

  戚云柯起身,拈起第一根金针向慕清晏走去大殿众人屏息。

  “慢着。”一个女孩声音响起,“师父请止步。”

  众人循声去看,果然是蔡昭。

  宋时俊尤其激动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事情哪会这么容易了结嘛!

  “昭昭!”宁小枫起身喝止女儿,“事情已经定了,你别捣乱。”

  蔡昭端端正正的跪在戚云柯面前,哀声道:“师父,求求您,别这么做!”

  戚云柯恨铁不成钢:“傻丫头!这已经是保住他性命的最好法子了!”

  蔡昭眼神恳切:“不,师父,我知道他的。要是废了他的丹元经脉,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啊。”

  “昭昭!”宁小枫着急叫道。

  慕清晏进殿后头一回动容,他神色一紧,“昭昭……”

  蔡昭回头朝他笑笑,“别怕,总是有法子的这回我不会诓你了。”

  慕清晏一时怔忡,这句话仿佛何时听过,对了,在瀚海山脉上她也说过一样的话,但转头就要与自己一刀两断。

  正元殿中,众人神色各异,焦急,担忧,鄙夷,轻蔑,不一而足。

  “不行!”戚云柯脸色铁青,“不废了他,恐是夜长梦多。姓慕的可不是聂喆那等窝囊废,待他羽翼丰满,必成北宸六派的心头大患!”

  “师父,您真的不肯么?”蔡昭再次哀求。

  戚云柯狠下心:“不行!”

  蔡昭抬起头,神情凄凉:“师父,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受刑,成为废人的……”

  说着,她手中亮出一把匕首,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只见她重重一刀扎入自己腹部,整个人疼的蜷成一团。

  戚云柯心头大震,哎哟一声,赶紧去扶缩在自己跟前的小弟子。

  站在他座位最近的李文训赶紧快步抢上,次之就坐的宋时俊与周致臻也前后脚走来,理应最焦急的宁小枫反而愣了下,觉得那匕首似乎有些眼熟,仿佛女儿之前玩过。

  然而不等她张嘴,身旁的丈夫已经焦急的飞奔去看女儿。

  “傻孩子,什么话不能慢慢说,咱……”

  戚云柯刚说到这个咱字,冷不防砰的一声,蔡昭迅疾无比的双掌推出,一齐击在他小腹之上。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整座大殿的人都惊呆了,饶戚云柯功力深厚也猝不及防,一来他先是以为蔡昭自尽,心头大乱,二来他做梦也想不到从小看大的小姑娘会袭击自己。

  一阵气血翻涌,他觉得丹田剧痛,蔡昭击向自己的分明是经过蔡平殊改进的落英谷家传内力,劲气刚健迅猛,掌及力及,分毫不拖泥带水。

  戚云柯茫然低头,看见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竟装了江湖上常见的戏法弹簧原来刚才蔡昭自尽是假装的。

  他噔噔连退两步,一下瘫软坐倒,委顿在座椅上激喷出一口鲜血。

  “掌门!”李文训厉声大叫,他反应最快,当下高高几下跃起,挥掌朝向蔡昭。

  谁知蔡昭两手探入腰囊,不知摸出些什么,伴随着一股极其强烈奇怪的气味,她双手上十指间夹了些亮晶晶之物,以柳叶飞镖的手法不停向四面飞扬。

  只听嗤嗤之声不绝,闪着绿光的细针在空中飞过,扎入人身上。

  李文训大喊一声:“不好,是乱魄针!”

  因他离蔡昭最近,当下脖子胸口和腹部三处要害均中了数枚乱魄针,重重从半空中跌落下来,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以他修为之深都如此,周遭弟子身中乱魄针者,皆瘫软在地。

  丁卓中了七八针,直接昏死过去。

  大殿变乱,殿外弟子一阵鼓噪,喊着要冲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蔡昭两边袖口各射出一枚黑漆漆的圆形铁蛋,一枚远远飞向大殿门口,另一枚射向殿宇后半部的屋梁,随着轰隆隆两声巨响,众人心中皆闪现一个念头又是“暴雨雷霆”!

  然而这两枚暴雨雷霆仅仅是引子,大殿门口与屋梁都预先埋藏了数枚暴雨雷霆,经此引燃,轰隆隆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时间正元殿浓烟滚滚,砖瓦散落。

  杨鹤影与李元敏的座位本就排在后头,见到蔡昭自尽时又赶的不急,恰被这一连串的爆炸阻住了脚步,在轰鸣爆裂和木石纷飞中不住左挪右闪。

  蔡平春的座位虽与杨鹤影相对,但他一见到女儿自尽就飞步过去,倒没被爆炸堵住,谁知他刚提了两口气,一股酥麻之感从丹田升起,随即一阵眩晕袭来,他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小春哥!”宁小枫赶紧上前扶着丈夫拖到墙壁边上坐到。

  她单手探了丈夫的脉搏后惊呼,“细雨酥麻散!小春哥你什么时候中了这个?!”

  这药是她亲手配的啊!

  比江湖上寻常酥麻散更厉害的是,中此药者只要不运功,就丝毫不会发觉。但是只要一提气运功,药效就会发作,短时间内气力全无。可这药她根本没带出落英谷啊,只在女儿赴九蠡山学艺之时给过她几大瓶防身,难道……

  蔡平春看了眼前方的女儿,心头透亮。

  女儿很清楚母亲梳妆打扮的时间,特意挑那个时候来,背过身去时在茶水中下了酥麻散。她看向自己的茶碗和窗外也不是在发呆,而是计算自己喝下多少茶水和酥麻散起效的时间。

  夫妻俩茫然对视,看见彼此的眼中俱是惶惑。

  接下来,女儿该怎么办?

  坐在戚云柯左侧下首第一座的周致臻原本也该被射中许多乱魄针,然而与他同向扑去的李文训去势更加凶猛,蔡昭不得不多射向他几针,是以射向周致臻的乱魄针就少了。

  一阵针雨飞来,周致臻反射性的挥袖抵挡,最后发现自己只有左臂中了一针。他功力深厚不逊于戚云柯,当即屏息,右手一轮飞指疾点自己数处大穴,生生阻住了乱魄针药性蔓延,然后咬牙拔出左臂上的乱魄针。

  “昭昭,你别糊涂了!”周致臻将拔出的乱魄针往地上一丢,拔剑出鞘,决意擒下女孩。xs74w

  蔡昭不知何时嘴上咬了个金色小哨,她一面急促吹动哨子,一面腰间一按,金红色光芒劈闪而来,挺刀应招。

  然而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奋力吹哨,那金色哨子似乎都发不出声音来。

  另一边与周致臻距离相同的宋时俊没人帮忙分散乱魄针,嗤嗤嗤嗤被射中四五根,虽不像李文训那样针针中在要害处,但也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宋郁之因有父亲挡在前头,也只中了一针,运气拔出乱魄针后,将父亲丢给后头的庞雄信。他正想上前帮周致臻拿下蔡昭,却发现亲爹在后头牢牢拽住了他衣摆。

  “父亲你干嘛!”他气急败坏。

  宋时俊用力扯回儿子,压低声音道:“你到底想娶昭昭不想,想的话就听你老子的。其实姓慕的跑了更好,这会儿咱们啥也别做,快,装作你身上乱魄针毒性发作没法动弹了!老六,你帮忙按住这小子!”

  宋家父子胡扯之时,那边蔡昭与周致臻已经缠斗起来。

  尽管蔡昭天赋异禀,更有蔡平殊的十年教养,但周致臻亦是少年成名,数十年修为非同小可。只不过蔡昭刀刀全力以赴,周致臻却顾忌着不想伤了小姑娘,只好招招留情。如此一来,两人短时之内竟斗了不分上下。

  周致臻渐渐焦躁,运足九分气劲,一时剑锋横过,剑气青虹交错,嗤的一剑刺破了蔡昭的肘部,沉声道:“昭昭还不束手就擒!”

  蔡昭紧咬小哨,再次挺刀而上,但她招数忽的变了,轻缓疏淡,雅致悠然。

  周致臻一愣,这分明是佩琼山庄的家传剑法。他心头微颤,对了,当年青梅竹马,他曾教过蔡平殊几招周家剑法,想来她教给侄女了。

  蔡昭以刀代剑,刀身微颤,一时间四面八方俱是刀影,这正是周家剑法中的湖畔月影。

  周致臻心头一乱,持剑胡乱挡开,谁知蔡昭偏身反拗,转头又是一招湖畔月影。

  “昭昭你做什么!”周致臻沉下脸色。

  湖畔月影并不是他教蔡平殊的第一招周家剑法,他教第一个招式是小丘月圆,年幼的未婚妻一学就会,甚是聪慧。

  也不是他教的最后一招,他最后一次教蔡平殊时,她已经十四岁了。那招是月色当空,威力巨大,但她学了一半就不肯学了。

  少女持剑依在树下:“致臻哥哥,寻常的周家剑法学学也就罢了,这招月色当空是周家剑法的关键要诀,让别人学了去不好。”

  “你怎么能算别人呢。”少年微笑,全然没察觉未婚妻脸上的神情。

  她为什么不肯学呢?

  那时她还未踏出佩琼山庄,难道她就已那时隐约猜到,这桩婚事怕是成不了了。

  蔡昭又是一记湖畔月影绕身而来。

  周致臻心头恍惚,迷蒙间,蔡昭的身影似乎化作了当年十几岁的蔡平殊……

  佩琼山庄立派两百年,周家剑法自然不断得到改进增补,湖畔月影就是第四代庄主与妻子在湖畔散步时所创他与妻子青梅竹马,婚后恩爱缱绻,至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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