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 110 章 110  家祭无忘告乃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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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110[1/3页]

  “功课写完了?”

  谭振兴僵住,支支吾吾道,“还...还差点...我...这就回去...”捂住撞疼的胳膊,战战兢兢回了房间,到门口时偷偷歪头,见谭盛礼身形笔直的站在那望着自己,他打了个哆嗦,再不敢迟疑,嗖的进了房间。

  待房门关上,谭盛礼摇头叹气的回了屋。

  几十年过去,他无心打听故人旧友府上的情况,但随着廖逊的到来,又有几个学生的后人来访,寒暄客套,只聊祖上旧情不聊身份现状,看得出来,他们身份尊贵,态度礼貌又疏离,但带来的礼物丰厚贵重,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应有尽有,而谭盛礼无动于衷,将他们送来的礼悉数退了回去,更不多问他们的官职。

  倒是从其他读书人那听说了些,或位高或权重,相较而言,廖逊倒是最清贫的了。

  不过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学生皆已不在人世,后人或堕落或青出于蓝,于他都是陌生的,但很多读书人不懂他,既认识朝中大臣,就该趁机巴结依附才是,谭盛礼竟把贵人们送的礼全还回去了,此举只怕会让贵人们脸上蒙羞,不再与之往来了。

  说起此事,蒋举人不赞同谭盛礼的做法,“会试不比乡试,各地读书人齐聚,想要出人头地更难,那些贵人既肯上门拜访是念祖上情谊,谭老爷何不把握机会,请他们看看几位公子的文章诗词?”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儿子啊,谭振兴他们的文章虽好,但那些大人在朝为官,更懂朝事利弊,有他们指点,成效事半功倍。

  尤其是楚家那位,在朝堂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他若肯为谭家人撑腰,来年即使落榜,谭家照样能在京城站稳脚跟,谭盛礼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谭家人的心思,都猜不透啊。

  听他叹气,谭盛礼淡淡地说,“交情浅,不好多叨扰。”

  他在收拾书箱,答应薛夫子去族学,今天有空就想把这件事给办了,看蒋举人长吁短叹,惋惜不已的样子,他问蒋举人此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天气渐凉,楼里的读书人不怎么外出应酬了,日日关门读书,像在书院里似的,从早到晚都静悄悄的,唯有读书声响起。

  想起正事,蒋举人面露苦色,难以启齿道,“我是为方举人的事儿而来。”

  方举人借用谭振学的文章为自己扬名确实为人不耻,但他并非沽名钓誉,文章不如谭振学精炼,也算朴实流畅,可自从国子监考试后就有人私底下说方举人师承谭振学,故而文章有谭振学的影子,为此方举人心里不舒服,虽说读书人以学问论高低,年长者拜入年少者门下的情况亦不在少数,不过那是两厢情愿的事实,方举人和谭振学......

  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方举人问他能否来请谭振学澄清此事,拜名师是所有读书人的愿望,方举人不想无缘无故多了个不相干的老师,碍于年纪,他不好意思直接和谭振学说此事,故而来找谭盛礼。

  “都是绵州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瞒你说,要不是看方举人态度诚恳,我是不太想来的。”为人办事最难了,尤其这种两头不讨好的事,蒋举人道,“明年就会试,绵州若能出几个进士乃多大的荣耀啊...”

  江南读书人为何地位崇高,不就是每次会试中进士的人吗?听到江南,想到的就是文人墨客,宁静致远,而绵州呢?

  蒋举人看着面前的谭盛礼,若谭家人行事高调些,绵州或许有些美名,但谭家人深居简出,不爱和读书人交流走动,认识朝中大臣却为自己谋划,淡名泊利,神秘低调得很,他不知该怎么劝谭盛礼,京城不似绵州,稍有盛名就引得众读书人顶礼膜拜,京城不缺富有才名仁德的人,谭盛礼在绵州是日月是星辰,来京后光芒暗淡,和普通读书人没什么两样,不借祖上情分而想出人头地的话,恐怕比登天还难。

  他张嘴欲再劝劝谭盛礼,哪晓得谭盛礼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读书人又何须分天南海北呢?”

  蒋举人语噎,但听谭盛礼又问,“方举人和振学不曾有来往,怎么会有这种谣言?”

  蒋举人再次无言以对,说实话,他也纳闷得很,方举人心思七窍玲珑,处事圆滑,照理说要传也是传谭振学效仿他,怎么会反了呢,他想,或许是谭振学文章的造诣更高吧,尽管方举人的文章入了国子监先生的眼,但考试不糊名,难保不会有人情的情分,旁的人不了解,他是清楚的,方举人常常外出应酬,结交国子监先生对他来说不难,而且听方举人口吻,若无意外,过些时候就能拜国子监老先生为师呢...

  这也是他希望澄清和谭振学关系的原因。

  因为拜师学艺有讲究,世人眼里,同时拜入两位先生门下是对先生的不尊重,哪怕是谣言也不好,但谣言从何而来蒋举人也不知。

  见他不答,谭盛礼没有再问,而是道,“恶语伤人六月寒,我和振学说说吧。”

  蒋举人暗暗松了口气,说实话,来之前他劝方举人别太在意闲言碎语,清者自清,时间长了旁人总会看清楚两人的关系,费尽心思解释反倒容易适得其反,能在背后诋毁人的人要么嫉妒方举人过得好,要么和他有私仇,无论哪种,解释再多都没用。

  “麻烦谭老爷了。”

  “无事。”

  谭振兴他们这会儿去了码头,屋里没人,谭盛礼亦要出门就没留蒋举人喝茶,哪晓得刚走出楼,就看台阶边站着个少年郎,谭盛礼认得他,廖逊儿子廖谦,气质冷峻,那日过道上的读书人都不敢与之搭讪,谭盛礼看向他身后,不见廖逊。

  廖谦拱手给他行礼,“见过谭老爷。”

  谭盛礼还礼,“不知有何事。”

  “父亲得知你要去薛家族学,能否捎上晚辈。”

  廖逊和薛夫子私下关系不错,薛夫子曾请父亲去族学训教过那些孩子,奈何太过顽劣,父亲也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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