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 80 章 080  家祭无忘告乃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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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080[2/3页]

  ,好友如愿获得所有药材欣喜离去。

  这个故事不知从什么时候传进绵州的,坊间人津津乐道,但涉及商户,许多人不耻讨论,认为富商奸诈,好友既愿重金买之,又何须刁难与人,这个故事将商人间的虚伪友谊表达得淋漓尽致,读书人无不嗤之以鼻,直到朝廷科举制度改革,明算受到重视,这个故事又被作为算学题重新讨论。

  众所周知,药材多以称重,既是不能以重量均分,以数量就更不行,任他想了许久也不知此题何解,有学生大着胆子请教此题被他劈头盖脸的训斥了顿,尽管他以富商冷漠虚伪见死不救读书人不该讨论此话题为由训斥了学生,实际他心里明白,不仅仅是不屑,更多原因是他也不知怎么解。

  此时看谭盛礼把深奥复杂的内容讲得浅显易懂,他又想起这个问题来,等谭盛礼解释完韩博源所问,他拱手,“在下有个问题还望谭举人解惑。”

  谭盛礼还礼,“请说。”

  在谭盛礼的注视下,他略微紧张的说完自己想请教的问题,不等谭盛礼回答,韩博源皱眉,“怎么聊起这个故事?商人见利忘义,有什么好请教的。”韩博源也听说这个故事,在他看来,商人交友不诚为人不耻,拿这种问题请教谭盛礼不是丢人现眼吗?

  谁知谭盛礼却极为感兴趣,唤谭振兴装一小碗米来,倒在桌上。

  看他分成小堆,谭振兴小声提醒,“父亲,药材不能均分。”

  商人就是奸诈,这种问题都想得出来,思考片刻,谭振兴又说,“父亲,会不会是富商朋友也想不到法子,为了不影响自己名声故意花钱请人编造的这个故事啊?”要不然这个故事怎么来的?照理说这种事只有富商和其好友知道,富商好面子,必不会在外人面前吹捧别人,这个故事倒更像其好友传出来的,不是说他算学好吗,连富商的问题都解决不了有什么脸说自己算学好,好面子的他将故事结局稍加改动,请人传开,给人留下个足智多谋的名声很符合商人的做法。

  想到什么,他恶狠狠瞪了眼问问题的举人,这种故事听听就行,他堂而皇之的提出来明显是不安好心。

  被他怒瞪的何举人面色悻悻。

  “谁与你说的?”谭振兴压着声问。太难了,不亚于舒乐府的府试题呢。

  何举人颔首,“坊间听来的。”

  谭盛礼不理会两人,他皱着眉,认真将米分成几堆,然后打散重新分,如此几下后,眉目骤然舒展。

  看他神色,众人知道他破解了,桌上堆着三堆多少不等的米,都不懂其意,谭盛礼徐徐开口,“用不着把药材均分,七天时间,把药材分成三份,一份代表一,一份代表二,一份代表四,第一天结束,富商把一的药材给出去,等第二天,把代表二的药材给出去把一的药材收回来,第三天再把一的药材给出去,到第四天,把四的药材给出去,收回一和二......”

  绞尽脑汁想不到的法子,经谭盛礼讲解后变得无比简单,在场的人如醍醐灌顶,心思豁然开朗,谭振兴观众人神色,得意洋洋拍手惊呼,“父亲,你太迅速了罢。”他还在质疑问题的不妥之处呢,结果谭盛礼已经将其解开了,不愧是他父亲,学识碾压所有书院老师呢。

  对他拍马屁的行径,谭盛礼甩了个冷眼,谭振兴顿时乖觉,提着茶壶添茶去了。

  但在场的人的确心服口服,便是江仁都甘拜下风,他知道这个故事,从来没想过解法,毕竟对方是商人,输了脸上难堪,赢了也不觉得光彩,岂料谭盛礼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解开了这道题。

  离开谭家时,众人都对谭盛礼改了看法,韩博源观察着众人神色,问道,“可觉得他不能胜任山长之职?”

  众人低头,不再多言,其学问深不可测,比以往进士更甚。

  走出巷子,送韩博源上马车离开后,几位举人决定在街上转转,其中,江仁看到了谭家跑出来的小姑娘,她和几个年纪稍大点的女孩蹲在街边剪纸,旁边蹲着几个乞丐,目光幽幽地盯着她们,韩博源皱眉,朝她们走了过去,谁知乞丐注意到他的动作,神色戒备起来,随即起身匆匆往酒楼跑去,明显的做贼心虚,出于善意,江仁提醒小姑娘,“你祖父唤你回家了。”hTtPs://wap.xs74w.com

  大丫头仰头,看着面前衣衫华丽的老爷,望了眼巷口,笑着道,“好。”

  嘴上应着,人却没动,她身边的女孩问她,“世晴,你认识他吗?”

  “他是祖父的客人。”大丫头柔声回答,“大姐姐,这是送给我的吗?”

  “嗯。”

  “谢谢大姐姐。”大丫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盯着那红色的纸动也不动。

  这时,跑走的乞丐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年郎,不是别人,正是谭家的两位公子,江仁隐隐明白了什么,拱手解释,“我和小姑娘说两句话而已。”他以为乞丐另有所图,却不想自己会错了意,在乞丐眼里,自己才是那包藏祸心的人。

  明明是件小插曲,给江仁的印象却极为深刻,回家后,他翻出中举后写的文章和诗册,通通将其烧为灰烬,烟雾呛鼻,引来江同,江同惊呼,“父亲,你这是作甚?”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要这哗众取宠的文章作甚。”江仁叹气,闻到儿子身上的酒味,江仁神色微恼,“你去哪儿了?”

  “几个同窗约我赏花,喝了两杯。”江同闪烁其词,看火盆里厚厚的灰烬,暗恨道,“都怪谭家那群狂妄之徒,害了父亲名声。”不止父亲,他祖父和大伯名声都受到了影响。

  以往听到这话,江仁再赞成不过,而今时心情复杂难以言状,只道,“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日后莫在背后道人是非,若有机会,常去平安街看看,那儿聚集了不少读书人,和他们相处,有利于学业进步。”

  他在酒楼外听了会儿甚是精彩,幼时读书,所幻想的文会便是那般了,能直抒胸臆,畅所欲言,好的地方得人赞扬,不足的地方被人反驳,为某篇文章争论不休,完了情谊更加深厚,探讨学问,本应该是那样的,江仁看着儿子说,“里仁为美,你去了平安街会受益良多的。”

  江同不屑地哼了哼,最近天天有人在耳朵边提平安街,耳朵快听得起茧子了,不好拂了父亲面子,他不情不愿地点头,“是。”

  知子莫若父,江同还不了解他?因大房没有儿子,江同可谓含着金钥匙出身,免不了养得骄纵了些,他叹气,“可见过你祖父和大伯了?”

  “嗯,祖父和大伯夸我课业有进步,好好保持,下次乡试没有问题。”

  闻言,江仁没有多说,而是问江同,“你四岁启蒙,至已有十三年了,为父问你,可想过读书人是何样子的?”

  江同莫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迎上江仁晦暗难辨的目光,又止住了,但听江仁道,“下去吧,好好想想这个问题,若能想明白,你离举人就真的不远了。”

  以江同的学识,在落榜的秀才离算上乘,但三年后就难说了,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有谭盛礼那样的老师,那些人很快就能超过江同的。江仁把这件事和父亲江守信说,得来江守信怒斥,“他谭家祖上再出过帝师也是以前,谭家迁回祖籍时把仅有的书全部卖了,纵使那位天赋异禀,不读百书不过纸上谈兵而已,我看你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回屋面壁思过去。”

  江仁哑口无言,再看墙上的字画,‘傲慢狂妄,则去之者众’,江守信写下这几个字时的教诲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江仁心底闷闷胀胀,作揖道,“是。”

  不说江仁心里有事,被江守信训斥后回屋大病了场,说那书院的老师,那天起,时不时就爱去平安街听谭盛礼讲学,亦或者去酒楼小坐,刚开始众人忌讳他们的身份极为收敛,何举人直言,“三人行必有我师,你们虽是学生,仍然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还望诸位别太拘谨了,否则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何举人也是寒门出身,当年以他的资质是进不了绵州书院的,奈何绵州书院差算学老师,他就弃了其他,专心教算学,十多年过去了,总算在绵州站稳了脚跟,也将妻儿接进城,不用在村里种地,对自己身上的不足,何举人坦然接受且改之。

  得他这话,众人没了顾忌。

  除去书院几位老师,还有其他好些举人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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