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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3 章 问此间(一)[2/3页]
折磨,长戟霎时由戳刺变为横扫。谁料徐天虎顺势在马背上倒了一个铁板桥,让那长戟劈面掠过,再弹起时,九环大刀手起刀落,朝着张春福的臂膀就是一劈。
刀头舔血日久,张春福随机应变的能力已是不差,仍被他惊出一后背的冷汗,尽管勉强躲过,他骑着的一匹好马却刹那身首分离,血喷如瀑,带着他栽倒下去。
张春福先是一惊,继而大怒,他狂吼一声,长戟胡乱往前一递,亦将徐天虎的坐骑穿胸搠透,马匹嘶声惨号,四蹄乱挣,同时让徐天虎跌到了地上。
两人满头满脸的马血,徒步胶着厮杀,一个挥刀虎虎生风,一个舞戟寸步不让。两方正斗得难解难分,倏地一声哨响,仿佛雀儿在树梢上扯着嗓子长鸣,徐天虎心头一紧,慌忙大叫不好,前有强敌、后有暗算,他纵是三头六臂也躲不开,只得生生挨了穿肩一箭。
张春福大喜道:“好!”
趁此机会,他长戟一抖,一招螳螂锁蝉,当啷隔开九环大刀,将一个八尺大汉当胸挑起,劈头盖脸地狠狠掼在地下。
徐天虎受此重创,内力衰微、五脏俱乱,胸骨不知断了多少根。他“哇”地喷出一口赤血,浑身发抖,手臂剧颤,再想拼命去够飞出去的九环刀,已是不能了。
余下的恶虎洞众看见头领落败,竟然谁都不上前搭救,反倒拼命地往回跑,只打算抢着这个时机,去寨中多捞点金银珠宝,另外投奔其它的势力。
得此大胜,张春福扬眉吐气,兴冲冲地说:“是谁射了那一箭,立下大功?待我吞并恶虎洞,就提拔你做副头领!”
如此喊了一圈,幸存的十多个手下都乱哄哄的,你推我搡地望了半天,见没人第一时间出来领功,全都炸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抢着指认自己。
反正方才战况混乱,谁知道是不是手滑打了一箭呢?
“嗨,行了,”张春福不耐烦地一挥手,“这事等我们回去再说!”
他拿着长戟,走到还在往前爬的徐天虎身边,先戳断了他的两条腿,再撕开衣服,仔细地搜寻了一阵。
“娘的,没有?”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张春福阔眉一竖,先在徐天虎身上结结实实地开了三个洞,威胁道:“我的宝贝呢,你把它藏哪去了?!”
徐天虎叱咤半生,享尽荣华富贵,此刻却生不如死,四肢尽断,成了最低贱的废人。他装着要嗫嚅开口的样子,引得张春福不住低头,试图听清他口中的话,瞅准时机,徐天虎猛地暴起,张嘴撕掉了对方半只耳朵。
“啊!”张春福疼得大叫,盛怒之下,也不再逼问,调转戟尖,厉喝道:“爷这就给你开个眼!”
说完,他对准徐天虎缺失的左眼,发狠一插,只听骨骼碎裂的爆响,人颅已如西瓜一般,红的白的爆了一地。
去除了一个强有力的对头,张春福却没什么喜色,他闷闷地在原地转了几圈,正打算开口说话,又是一声雀儿长鸣的哨声,他神情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喉头已然着了一枚乌黑锋锐的小箭。
长戟沉重落地,他双目圆睁、嗬嗬喘气,双手在颈上乱挠乱抓,只是无法阻挠热血顺着放血槽向外喷涌。
见了这一幕,他手下骇地齐齐惊呼“啊唷”,冷箭再吹数声,次次箭无虚发,这次来的便是毒箭了,平沙岭的好手无一存活,不过数息之间,便东倒西歪地死了一地。
张春福苟延残喘,眼睁睁地望着四人从林间踱步而出,为首那人,正是东山庄四大寨之一兴云坡的头领,罗时丰。
“不错、不错!”罗时丰拊掌而笑,面色大有得意之情,“这真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的好计啊!孙头领,你做得很好!”
他身边的独臂男人闻言躬身,面带谦卑之色。
“怎么样,张爷?”罗时丰一瘸一拐,慢悠悠地走到濒死的平沙岭当家人面前,好整以暇地蹲下身子,将手伸到他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锦囊,从里头抖出半块如雪凝脂的清透玉壁,放在掌中,啧啧赞叹地把玩了一阵,又从自个怀里取出另外半块,小心翼翼地拼在一处,“我这计策,你们就是打破头,恐怕也想不到吧?”
张春福喉咙咯咯作响,眼睛瞪得快要出血,然而奈何他不得。
“唉,你肯定很好奇,我是怎么让你们鹬蚌相争,好教自己渔翁得利的,对不对?”罗时丰摇头晃脑地说,“道理是很简单的,我偷了你半块玉,再让内奸传话给徐洞主,告诉他你会在月圆时分来此地寻宝,这下,你们不就有理由打起来了?当然,您二位武功高强,我要是领的人多,你们自然知晓我在这里,所以,我只带三个亲信,暗中放箭,便可将您二位一锅脍。您说说,我这计策大不大胆,高不高明?”
张春福已经快要死了,他还在这里详尽地解释了一大堆,颇有非要让人死个明白的炫耀之意。既然玉壁已经到手,话也说完,他便意犹未尽地叹口气,站了起来,不再理会逐渐冷透的黑脸汉子。
“走吧,”罗时丰说,“我们去看看这所谓的机缘,究竟都有啥花样。”
他往前走了几步,忽闻耳后阴风阵阵。尽管武功平平,他为人的戒心,却要比另外两个倒霉鬼强过数倍,大惊之下,罗时丰向前一窜,勉强避开了这一刀,他身边的另一个亲信与他身高相仿,可没他这个好运,即刻喉管割裂,一声不吭地没了。
“孙思!”罗时丰振声怒喝,一想到这个副手对他提议的计策,他便蓦地恍然,“你、你是故意的,故意叫我只带寥寥几人,在这里埋伏,好让你暗中下手……”
思及这黄雀在后的计谋,他越想越心惊,连声呼唤最后一名亲信:“四头领,你武力卓绝,让我们联手,把这个乱臣贼子拿下!”
他唤了数声,却不见身边一丝动静,罗时丰急忙转头,唯见月光之下,另一个人嘿嘿直笑,慢慢从四头领的后背,拔出血淋淋的匕首。
来人缺了耳朵,一对完好无损的眼目,仍是冷冷地发亮。
——孙二笑嘻嘻地扔了后心垫着的羊皮血袋,跑到孙思身边。wap.xs74w.com
“大哥!”这探子,或者说恶虎洞的内奸,殷勤地凑到兄长身边,“你吩咐的我都办完了,咱们收工吧!”
到了这时,那个阴沉沉的汉子才从脸上露出扭曲的暗笑,低声说:“收工吧。”
一声凄凉的大叫,恍若垂死的老鸦,孤零零地回荡在天坑上空。
孙思带着快意的神情,一根根地掰开旧主僵硬的手指,挖出他手中不减分毫光彩的玉壁。仅此一夜,东山庄四大寨,便有三大寨的领头人殒命于此。
“大哥,我们咋进去啊?”孙二好奇地问,“这天坑空荡荡的,啥也没有啊?”
“要这样。”孙思说,迎着死白的月光,他从怀里掏出水囊,泼了些清水在玉壁上,瑞气如云,登时氤氲在充满了血腥之气的杀戮地上,显出隐隐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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