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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风雨行(18)[2/3页]
内凭空出现凝结,宛若形成了一条碗口粗的青色巨蟒,然后隔空自动,绕着对方盘旋起来。
司马进达临宗师之威,始终挺剑不惧:“若是从我们,现在就要遵丞相令,即刻诛杀赵光!这厮如今碎丹,肆无忌惮杀戮军中兄弟城中百姓,一刻也等不得!而若是要与他共死,我们杀了赵光再来杀你!拼却几位将官与几百个甲士性命,耗尽了你真气,总能让你无法立足!”
牛河听到一半便已经被气笑,因为他已经知道对方打什么主意了。
且说,赵光都已经碎丹了,他难道还有得选?现在去助一个必死之人?或者说,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他难道要坐视一个碎丹的疯子肆意屠戮军士?
可若是这般去阻止赵光,却也相当于顺水推舟认了从司马氏的说法。
不过,这似乎不是司马进达的法子,而是司马化达的风格……司马进达这幅样子,明显是挨了打,吃了亏,心中激愤,才对自己这个本可以阻止他吃亏的人展露了激烈之态。
一念至此,牛河反而冷静了下来。
平心而论,牛督公不是一个善于权谋政治的人,也不是一个权欲旺盛的人,不然以他在内侍中独树一帜的修为,即便是日常随从御驾出行,那把控北衙内部也轻而易举,如何有什么高江、王焯、余威等公公依次分权乃至于擅权北衙?
但是这不代表牛督公是个对此一窍不通的人……便是一窍不通,经历了这么多人这么多事,也该通了六七窍了……这种人最起码知道什么叫做认清形势,不然哪来的之前江都城内明哲保身。
现在的局面是,主导整个迁徙队伍的,依然是禁军,而禁军中占据了绝对政治优势的乃是司马兄弟。至于赵光,这只大鹏鸟试图替皇帝报仇的想法本身就很可笑……别人不知道,他牛河难道不知道吗?要论报仇,这天下不知道多少人都要恨皇帝死的太轻松了。
更不要说,赵光已经碎丹,何必让他继续痛苦下去,同时来造杀孽呢?
“我随你去。”牛督公忽然笑了笑,青色大蟒随之消失。
司马进达一愣,手中长剑也去了真气,反而有些慌张。
“但我跟你去,不是要向你大兄俯首称臣……若平安到东都,见了司马二郎,届时向司马氏低头未必不可,至于你大兄,他早年做先帝侍卫,我们算是几十年相识,如何不晓得,他这人只晓得嗅上闻下,争权夺利,偏偏没有一丁点光明正大的东西,司马七郎,你自己说,如此之人,如何能成大事呢?”牛河言辞恳切。“今日之行,只是赵光碎丹求死,不想让他伤及无辜罢了。”
司马进达闻言,居然有些尴尬:“是小子今日孟浪。”
牛河摇摇头:“堂堂右仆射,何谈小子?”
说着,便卷着对方飞向屋顶,来到外面,牛河指向仓城门外方向战场,刚要询问,孰料,司马进达忽然先低声来问:“牛督公,我大兄府上的那个妃嫔是怎么回事?”
牛督公也明显一愣,然后低声摇头:“我不知道……这个恐怕要问元礼正了,昨日之前我领着诸内侍只在城外河上,并不与陛下、太皇太后、后宫、文武百官在一处。”
司马进达点点头,复又摇头,直接给出对方未问出口那问题的答复:“不用管这里,麦季才是个庸才,留我在此便可,只要督公出手处置一个金翅大鹏!”
牛督公点头,下一刻其人直接消失在了仓城屋顶,而司马进达留在原地微雨中,一时心下茫然,稍后回过神来,却不着急参战,反而干脆将长剑插在屋檐上,然后坐在瓦片上,盯着战场,将自己的乱发盘起。⑦④尒説
仓城这里,司马进达稍得喘息,徐州城正中央,司马化达已经被逼到一定份上,因为外面援军尚未到场,而那只大鹏鸟却在自己最疯狂的时候得到了助力——他结义兄弟钱英在从小路扑空了总管府后,又晓得了自家兄弟已经碎丹的情况下,居然毫不犹豫选择折返回来,自中央大街北侧率众来援!
且说,钱英其人之所以被当做一个杀手锏,正是因为他是江都几年苦捱中少有的凝丹之人,却因为彼时局势,刻意做了隐瞒。
故此,此时此人突然杀来,众人也不以为意,只一个之前被赵光撞飞的凝丹郎将来迎。
结果,钱英施展离火真气,挥舞着一柄长刀而来,远远望去,只像是挥舞着一个火炬一般,却还是让那郎将起了三分凝重之态。而临到跟前,其人离火真气突然绽放,宛若当空燃起一团街面宽的火云,与此同时,他整个人腾空跃起,从真气中劈杀出来,好像从火团中飞出一般,骇得那郎将在身前身后惊呼声中本能卷起全身的弱水真气来抵挡!
离火对弱水,前者看起来盛大,但因为相生相克与双方修为,居然也只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只是苦了周遭士兵,被火燎到的还只是外伤,可被两股真气直接交叠撞到的,却只觉得自己浑身剧痛,偏偏又失了行动力,只能狼狈在地上翻滚哀嚎。
而就在那鹰扬郎将觉得自己逃过一劫的片刻,后背却陡然剧烈一痛,继而整个人被什么东西撕扯着飞向空中!
司马化达等人目瞪口呆,亲眼目睹了一位凝丹郎将在周围军阵援兵俱全的情况下,被赵光突袭得手,就在半空中用那三尖两刃撕开了半个脊背,然后却又当空砸下!
一时间血水混合着雨水,纷纷而落。
而那凝丹郎将到底是凝丹层面,落得这个下场只是被突袭得手,丹田未损,护体真气依照本能激发反而护住要害内脏,砸落之后,居然还在哀嚎!
这可是正经登堂入室的禁军高层,在这么一场结局注定的战斗中落得这个下场,在场其余禁军高层几乎人人兔死狐悲。
而司马德克见状,更是目眦欲裂,亲自挥刀杀出,试图不等援军先把赵光这个疯子给拦下。
司马德克既出,军阵当即失效,赵行密心下大惊,喊住其余几个想要跟随的将领,便要匆匆以自家为基地重建真气军阵。
但赵光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心有默契的钱英不顾一切,脱离部队腾跃起来,直接迎上老牌成丹司马德克。
而赵光这只金翅大鹏在空中打了个呼哨,毫不犹豫飞向了司马化达……正当面的令狐行咬牙挥刀迎上,却被对方宛若扇动翅膀一般,直接从空中用真气拂开……见此形状,司马化达也毫不犹豫,转身拼却全身真气就要逃窜。
但其人速度如何能与摩云金翅大鹏相比,只是一瞬间,刚刚当了一天丞相的司马化达便听到了身后的风声,只觉得全身血都凉了。
不过,也就是如此了,其人狼狈落地,回头去看,惊讶发现,那只大鹏鸟忽然便侧身悬停在了一处屋檐上。
当然,这是他酒色掏空了身子,修为虚撑着,看不清楚的缘故,赵行密等人就看的清楚,那是一道忽然出现的长生真气在赵光借力的屋檐上缠住了那只大鹏鸟的一只脚。
“牛河!”赵光双目通红,挥舞三尖两刃钩枪,之前无坚不摧的真气扫到屋檐上却像是扫到了金铁一般,然后几乎是哀嚎一般来喝问。“你不助我倒也罢了,如何能助司马化达?你不知道他要将陛下与太皇太后送给黜龙贼吗?”
周围空气似乎凝固了片刻,但这只是假象……大多数受伤士卒还在哀嚎,所有人都在喘粗气,微雨还在细细洒落,只不过,从高手的真气运动层面而言,这一刻确实维持了某种静态。
但也就是片刻罢了,司马化达反应过来,当场怒吼:“牛督公,今日事,不过从我从他罢了!你还在疑虑什么?!”
似乎是这句话道明了形势,真切起到了威胁作用,下一刻,盘着赵光左脚的那条长生真气忽然极速暴涨,不过数息,便长成了一条碗口粗的蟒蛇,而蟒蛇也绕着这只金翅大鹏迅速游走起来。双方真气遇到一起,很难说长生真气便直接起到了压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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