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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山海行(5)[2/3页]

  保,带着一些亲卫、太保军往西面而去。

  且说,淝水、颍水、汝水作为淮河西北部支流并行,相距并不远,尤其是靠近淮水的端头,每每只二三十里,这正是马胜能来支援的根本缘故,而一旦过河,虽说按照情报来讲尚有追兵,但杜破阵等人还是不由松了一大口气。

  因为这到底算是逃出生天了。

  然而,众人摸黑向西,既不敢点火把也没有火把,更不敢放出真气霞光,只是跟着本地淮西子弟闷头而行,中间湿滑跌打、晕头转向,包括暗中继续减员自不必提,只()行了不过一两里路的时候,忽然间,南面淮水方向火光大作,中间掺杂着真气呼啸,竟不知有几千追兵齐声发喊!

  一时间,田野树林沟渠间听得清楚,就是「捉杜破阵」!

  饶是杜破阵心中晓得这种危险的出现是理所当然,人家说不定早就在暗中观察着,等着自己渡河后势单力薄再下手呢,但闻得喊杀、喊捉声满布雨夜,却还是心惊肉跳,开始慌不择路,往北面逃亡起来。

  杜破阵年少家贫,贫到无家可归去偷辅伯石叔叔家的羊来吃,修为自然耽搁,便是后来借势勉强凝丹了,根本上也不足,以至于根本不敢告诉外人。再加上一日败绩逃窜,又累又饿,真气早就耗散,而且不敢暴露身份,只是闷头来逃。逃了不过一刻钟,便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栽入一条暗沟中,身上甲胃绊连着四肢,只觉得双腿腿根处生疼,虽是勉力爬起来,却也行走艰难,真气更是不知如何来发,遑论飞奔逃窜了。

  阚棱见状,毫不犹豫,径直上前扶起,然后蹲在对方身前,乃是要将自家义父给背出险境。

  「不要腾跃起来暴露我们位置。」杜破阵只在背上裹着一团泥咬牙以对。「若是他知道我们位置,反而不得不追……」

  阚棱心中微动,却来不及多问,只能低头背着对方往前跑。

  跑了数里路,周遭亲信已经少之又少,但喊杀声起起伏伏,居然一直在,阚棱不敢怠慢,只能继续背着对方逃,而杜破阵也只能咬牙不言。

  最后,一口气跑出去十几里地,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周遭喊杀声终于渐渐平息。

  阚棱有心问义父接下来如何,但后背之人虽然气息清楚,却已经沉默了好一阵子,心中晓得这不是义父惊累交加困得睡着了,就是羞惭交加不愿意说话,便也不吭声,只靠着修为和脚力,努力往西北方向靠过去。

  走了许久,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背了多少里路,这位淮西大太保只知道便是自家修为到了凝丹朝上,此时也已经真气、力量全无,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大人物都会油尽灯枯时,却是终于听到了水声,来到了颍水畔,便复又咬牙继续摸索,终于寻到一处河畔渔村。

  然后,也不敢腾跃,也不敢惊动里面的人,自行解开了一个小渔板,将义父放了上去,亲自划到了对面。

  这才躺在泥窝里,淋着雨水,听着义父的喘息声和河水声,急促喘息了起来。

  同一时间,隔着颍水,数十里外,颍上县城,干燥的港口公署大堂上,一身锦衣的王代积王老九同样侧耳听了一会河水声跟雨水声,然后便低头就着咸菜,吃了一碗白粥。wap.xs74w.com

  原来,只是雨水遮蔽天色,此时居然已经快四更天了。

  吃了一会,三碗粥吃完,王代积看向了早就停下来的闻人寻安,忽然苦笑:「你说,杜老大活下来了没有?」

  闻人寻安一时不敢吭声。

  原来,恰如杜破阵醒悟过来的那般,昨夜根本就是有人刻意放水……比如说,王代积亲自率领淮南军从淝水与颍水间来追击,结果却没有第一时间攻下颍上,而是放任颍上的淮西军去东面淝水做救援后才来取下,给对方留了过淝水的机会;再比如说淮南军根本没有对淝水西岸进行及时清理;还比如说明明淝水上的巡查发现了救援船只,却引而不发……如果说这些都是引诱杜破阵渡过淝水自投罗网表现的话,那么最后的追击雷声大雨点小,就显得格外刺眼了。

  所幸,雨夜追击,混乱失控,没人知道具体的情况……除了王代积和实际上负责执行的闻人寻安。

  半晌,闻人寻安方才小心翼翼来问:「王公是想留着杜破阵,好在司马氏身前拿住军权?」

  「自然如此。」王代积坦诚道。「这么简单的道()理,谁还能看不出来?闻人将军,你两边都熟,必要的时候要做个交通。」

  闻人寻安只能诺诺。

  王代积见状,不由叹气:「不瞒你说,我心里也虚,司马正此来,何止是突袭了杜破阵?也是突袭了我!江都到底怎么回事,司马正到底怎么回事,现在都不知道,只能这么做……」

  「总要问清楚的。」闻人寻安忍不住提醒。「昨夜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过去了。」

  「你说的不错。」王老九站起身来,负手昂然来言,澹黄色胡子在灯火下格外显眼。「你在这里,控制住颍上,把控住局势,战事暂结,我要回一趟淝水口,当面见一见司马正。」

  闻人寻安只能颔首。

  而大约上午时分,王代积便回到了淝口大寨,在这里见到了年轻的司马正。

  「司马公。」

  王老九恭恭敬敬俯身相对,大礼参拜。「属下惭愧,追击一夜,隔断颍上,也未能寻到杜破阵,请司马公治罪。」

  司马正见状赶紧起身,亲自将对方扶起来:「王公说什么话呢,你出镇淮南,我出镇徐州,并无高低,属下二字何来?更不要说临阵问罪了。」

  王代积被扶起身来,依旧恭敬:「不是这样的,且不说是属下陷入困境,司马公来救,只说司马公自徐州倾城而出,俨然是得了江都旨意,代表着朝廷,这个时候更有高低上下了。」

  司马正闻言也笑:「我未得江都旨意。」

  王代积勐地一愣,状若惊讶:「无旨出徐州兵,还是出了全军?」

  「也不能说没有旨意……」司马正转身回答主位笑道。「而是得了东都旨意。」

  饶是王老九心思百转,此时也被一句话说得懵住了。

  东都的事情,他不可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那里及及可危,渐渐失控,却是毫无疑问的。

  而接下来,对方下面的一句话,更是让他脑中嗡嗡作响。

  「皇叔来找了我,他被英国公与冲和道长在河北偷袭,已经十死无生了,便将东都、司隶托付给我,而我也应了。」司马正坐在座中,坦荡来言。「但这五万徐州兵我却不能全带走,这里面有三万是东都来的,他们巴不得回去,还有两万是徐州本地兵马,我准备此战后让他们回去……」

  「司马公仁义。」王代积只能如此言语,但对方下一句话便让他彻底失态。

  「你呢?」司马正认真道。「淮南兵有愿意去淮西的吗?我准备将你带走,驻悬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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