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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8 章 京郊殡宫(34)[2/3页]
前又只剩下郁和慧。天狐转了两圈,鼻尖顶了顶门,狐耳贴在门边,倾听房间内的动静。
嬉命人切片是从房间内出来的,这让郁和慧十分担心卫洵的安危。但是通过两人间的契约仔细感知,确认卫洵没事后,郁和慧终究还是没有推门去打扰他。
天狐盘坐在门前,三尾如没有一丝瑕疵的莲花瓣环绕身边。郁和慧双眼微阖,一边警戒四方,一边运转破碎的天狐内丹,汲取其中的力量。
这次事件令郁和慧警醒,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时间——说来可笑,明明他现在能算是特级四星的旅客,实力超出卫洵很多,但卫洵面临的危险却更超前。
像是吞噬者,或是更进一步的某些主事人,郁和慧目前实力都无法阻挡。
他必须尽快恢复原有实力才行。
“还要精神纾解吗?”
房门外发生的冲突卫洵无法觉察到,很快的,他的五感恢复了。但手中攥着的猩红斗篷失去温度。
与猩红斗篷相关者已经离开,卫洵攥住斗篷的手收紧,然后松开。精神世界中他睁开双眼,冷静眸光正对上安雪锋的眼眸。
被凤鸟羽毛引来的安雪锋眼珠是金红色的,就像两汪岩浆池。他这次没有避开目光,而是坦然直视卫洵的脸,将他眼中脸上所有神情尽数收入心底,心中翻涌着许多情绪,但安雪锋的目光却很是平静。
他松开了卫洵的手,向后退去,如果卫洵想要断开精神联结,他不会拒绝。但在松手的刹那间,卫洵却反握住他的手,上半身靠近过去,压住安雪锋,看起来像是坐在了安雪锋的腿上。
“做吧。”
必须要变得足够强大才行,卫洵无比冷静理智。
但当他们精神开始纠缠,气息互相浸染时,卫洵却趁安雪锋放松之余咬住了他的脖颈,听安雪锋闷哼一声。
虽然理智冷静……但他还是很生气。
安雪锋没有松手,也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卫洵发泄怒意。他咬破了安雪锋的脖颈,精神上的创伤比伤在身体时更痛,却也让他们更紧密联结在了一起。
气息通过密切接触的创口互相浸染,难以忍受的痛苦和痛快贯穿卫洵全身,眼泪滑落,他扬起脖子,张嘴无声嘶喊。明明想要远离,但身体却渴求这剧烈的痛苦与快·感,反倒更贴近安雪锋。
安雪锋盯着卫洵近在咫尺的脖颈,他下颌绷出一道硬线,眸中火色越来越深,到最后近乎暗红,仿若火焰烧尽后的余烬。人性的理性藏在余烬中,隐约暴露出藏在深处的,属于兽性的独占欲。
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咬住了卫洵喉结。
那是魔种所在的地方。
火热滚烫的气息烙印在那里,仿若一个标记。却激起了对方冰冷的不满,卫洵沉浸在精神世界中,忽然觉得呼吸不畅,好似被巨蟒缠绕紧缚,那是现实世界中的触手缠绕上了他的身体。
泥人的身躯遇到湿气变得比平时更软,轻易就能做出任何动作。触手缠绕间有意令自身气息凝为液滴,融入糅合到泥人的身躯中。
湿淋淋的泥浆中满是饱含气息的液体,被炽热凤羽一次次烤干,又被触手一次次弄湿,如此反复,最终让自身的气息染遍卫洵全身,留存于他身体深处。
——卫洵精神染上安雪锋的气息,泥人身躯却融入了的液体。
这可比正经导游和旅客间的联结过分多了。但想让他更脏,想让他失控,想让他浑身布满自己的气息。随着气息浸染不断加深,卫洵额前红色血滴逐渐褪色,隐没。
这代表这滴血液渐渐被他掌控,与卫洵融为一体,不再泾渭分明。却也隐隐像是代表贞洁的守宫砂因为主体失去童贞,而消隐于无。
没有男人看到如此情景会不激动,触手更激烈缠绕在卫洵身上,漆黑阴暗的爱意与欲·望如潜藏于心底深处的猛兽除去了枷锁。这猛兽同样影响到了安雪锋——他们毕竟是一个人。
——五个小时的时间,真的很长。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津津有味吃着薯片看直播的张星藏没想到追梦人竟然突然回来,下意识把高热量的垃圾食品藏到身后。但追梦人却没空理他,只是简短道:“去归途驻地,跟我走。”
追梦人有归途那边的权限,顺利带着张星藏到达了归途的会客厅。王澎湃已经在门口等他们了。
“发生什么事?”
追梦人会突然带张星藏来拜访,绝对有要紧事。
“安队有空吗。”
“啊这,哈哈。”
王澎湃有点尴尬干笑两声,咳了下:“那啥,安队刚歇下。”
“安队他现在状态这么差吗?”
张星藏奇怪道:“我记得那会他精力充沛的很,都是连夜不睡觉的。根本没人能熬得过他。”
“百晓生在吗?”
追梦人不动声色踩了张星藏一脚让他闭嘴,跳过这个让王澎湃尴尬的话题。
“这个,百晓生和鹿书橙回现实见家长去了。”
王澎湃满口胡诌,觉出追梦人语气不对,正经起来:“怎么了?”
“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你们还和占星者有联系吗。”
追梦人直接问道。
东西区有壁,但占星者是西区排名第二旅队‘oulti□□(神秘学)’的队长。归途和西区第一白教堂旅队交情不深,毕竟白教堂整体都太过排外,而且对‘污染’‘恶魔’零容忍。
和第二神秘学关系倒是还好,安雪锋去拉莱耶时船上就有神秘学的副队大魔导师。占星者更是曾为安雪锋做出‘只有足够的玛瑞亚蝴蝶碎片才能缓解安雪锋的怪病’这样的预言。
足能看双方关系有多亲近。
“还好,占星者还是老样子。”
追梦人问道:“他还是没能与自己的主事人切片和解?”
“对,还是不行。”
王澎湃耸肩:“而且他也不是很想和解的样子,毕竟‘理念’不同。”
神秘学的人都有怪癖,据说占星者曾在十年前做出过关于旅社的重大预言,但是预言具体内容没人知道。从那以后占星者就深居简出,直到他切片成为主事人的时候闹了个大的——占星者竟然和自己的主事人切片打起来了!
不是假打,是真刀真枪的干了起来,差点弄得两败俱伤,同时陨落!当时闹得大的甚至安雪锋都赶往西区帮忙,才将占星者和他的切片分开。
“你也知道,占星者是把什么给切下来了。”
王澎湃叹道。
正常旅客或是导游切片,都是分出自己一部分的情感与灵魂,本质上来说,他们仍是相同的个体。
如果自身死亡,那还有切片在,虽然会衰弱,但也算是没完全死。
但占星者却特立独行。
他把对预言持悲观态度的自己给切出去了!
预言晦涩难懂,有多种解答方式,有积极明朗的,自然也有消极悲观的。同样一个预言占星者能看出‘灭亡’,也能看出‘希望’,就看从哪方面解答。
“所以我们都猜测占星者当年是做了个非常可怕的预言。”
王澎湃道:“可怕到他必须把持悲观态度的自己切割出去,才能保持理智,不疯掉。”
所以占星者会和自己切片视若仇敌,并且完全不想融合,也是正常的。当年???和占星者的生死激战,其实是想要自毁。但被安雪锋阻止后,???从此不知去向。
“???还活着吗。”
追梦人追问道。
???是占星者切片的主事人代号,代号会是???,足能看出对方对于未来究竟有多悲观迷茫。
“你见到???了?”
面对王澎湃的问话,追梦人点头:“是他,但又不一定是他。”
对方披着???的主事人长袍,但内里的掌控者,却极有可能是嬉命人。
“我明白了。”
王澎湃脑子转的很快:“你的意思是,丙二五零的主考官不是嬉命人的主事人切片,而是???吗。”
“也许是被嬉命人控制的???”
追梦人沉声道:“过于悲观的???没有自我毁灭,而是活到现在,本来就不对劲。”
“的确。”
王澎湃叹道,总算明白了追梦人的来意:“传说占星者做出那个有关旅社的预言时,嬉命人是唯一的在场者。也有人说那个预言不是对旅社做的,而是关于嬉命人的。”
如果占星者的悲观真与嬉命人相关,那他切割出来的???会在自我毁灭不成后,去找嬉命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嬉命人洞察命运,玩弄命运,又与那个预言有关,???当然会去找他。
甚至以???的悲观和自毁倾向来看,他放弃自我,成为嬉命人的傀儡,这也是正常的。
“嬉命人很难有主事人切片,如果他的‘切片’是???的话,倒也对得上。”
王澎湃冷静道:“更何况屠夫联盟是横跨东西区的大组织,以嬉命人的性格,我们不信他对屠夫联盟的掌控范围只在东区。他必然在西区也有安排。”
???作为一名隶属于西区的主事人,这就很合适了。
“印加太阳门那边还好吗。”
追梦人冷静下来问道:“???和吞噬者有联系,我怀疑嬉命人想提前出来。”
说到这句话时,追梦人一顿。想到已经对安雪锋上瘾,张口就是‘做五小时’的丙二五零……
追梦人沉默了,他忽然觉得就算嬉命人想提前出来,这也是非常合理的。
而且丙二五零也会是他最好的继承人,灵媒会和嬉命人一起上战场,阴阳蝶很难独掌大局,性格不符合。但是丙二五零进来了,一切就都迎刃而解。wap.xs74w.com
嬉命人绝对忍不到年末庆典那天了,他绝对会提前出来,亲自教导丙二五零。
追梦人又和王澎湃聊了一会,张星藏也加入话题。说实话,跟丙二五零这几天追梦人完全没休息。或者说自从张星藏被救回来后,追梦人就没好好休息过——
救回张星藏之前更是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紧绷的精神稍微松缓下来,追梦人打了个哈欠,困倦极了。身上斗篷都开始明暗不定。张星藏和王澎湃见状压低声音,追梦人陷入浅眠。
睡眠对追梦人而言是积蓄力量,吞噬者、???和傀儡师都给追梦人带来了紧迫危机感。这一觉他睡得很沉,半晌才骤然惊醒。
“我睡了多久?”
追梦人下意识问道,但回答他的却不是张星藏。
“你睡了三个小时。”
“安队?”
追梦人抬眼看去,正看到安雪锋坐在他的对面。安雪锋短发水汽未干,像是刚洗过澡,浑身是沐浴露的薄荷淡香。最显眼的却是他脖颈处十字交叉,贴着两枚创可贴。
“印加太阳门内太阳爆发了,是第十周期。”
注意到追梦人的目光,安雪锋下意识侧过头去,严肃道:“嬉命人会在年末庆典前出来,预计时间……”
“安队!”
安雪锋的话却被追梦人打断了,只听追梦人惊讶道:“还没到五小时吧,你怎么——”
没到五小时,你怎么提前出来了?
“什么五小时?”
追梦人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讪讪噤声。张星藏没眼色还在旁边好奇问。
问问问,问个屁!
没见安雪锋脸色已经黑了吗!
“五小时还没到啊?”
卫洵打开房门的瞬间,郁和慧也是和追梦人同样的疑惑。
“挺激烈的,三小时就搞定了。”
卫洵轻描淡写道,郁和慧扫了他一眼,理智没追问‘到底是怎么激烈’的。
但看到卫洵喉结上的伤口和身上浓郁潮湿的,属于另一人的气息,郁和慧就有点心塞。
“水。”
卫洵叫郁和慧进来,主要是水之类的物品大多都是郁和慧带着。接过水后,郁和慧就见卫洵脱下斗篷和衣服,然后毫不犹豫将一整瓶水都倒到了自己身上。
“你这是——”
郁和慧哑口无言,看卫洵轻易抚平了喉结上的伤口,并将身上那些带着气息的泥土全都挖了出来,扔到了养玉米笋的陶罐里。
他挖掉扔掉的泥太多,以至于陶罐都装满往外溢出来了,泥块洒落在陶罐周围,堆成一小堆。卫洵又不疼,从旅社那边买了几瓶生长药剂,就把身上缺掉的泥又长回来了。
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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