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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番外其一(补)[2/3页]
喷出一抹潮红。
谢重姒本还以为想错了,不死心接连翻了剩下全部,看完后,将书卷一摞,凑到宣珏面前,凶神恶煞地道:“你老实交代,以前是不是都偷偷学过?嗯?说话!是不是怕我发现,不准我看?”
宣珏沉默无奈,淡色的唇瓣抿了抿,抬手搂住她。
浓密睫羽上镀烛火微光,轻轻一颤。
见他仍旧垂眸不语,谢重姒正想刨根问底,却惊呼一声——
陡然被人抄膝抱起,她下意识搂住身边人脖颈,问道:“你干什么……”
“是因着没必要再看。”宣珏轻声道,在她眉心温柔地烙下一吻。
然后抱着人向内室走去。
谢重姒晚间还有事,挣扎道:“还得去寻信,确认银两数目,回复户部那边呢。放我下来。待会再和你算账。”
宣珏一语双关:“殿下要算什么账?户部数额,十年以内臣都清楚。”
许是挣扎过度怕人摔落,宣珏迫不得已放她下来,再长臂一揽,将她困在怀里,道:“问我就好。”
谢重姒不信:“是空缺的扩充灾赈,百越部分的,户部卷宗里绝对未曾提及……嘶。”
耳垂被人含在嘴里,唇齿轻轻咬啮,谢重姒倒吸一口凉气。才发现按在腰间的掌心滚烫灼烧,檀香清冷疏离,寒潭流水沁心凉,但方寸之侧的人却吐气逐渐炙热,说道:“算得出来。缺梁免,百越和然爻三处乱地的税收财支,都能通过出入算出。”
宣珏将她抵在近在咫尺的博古架上:“信笺里只有百越的,不甚全尽。不如问珏。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飒飒秋风渐凉,吹在肌肤上,激起颤栗的细疙瘩。
再被松垮披在肩头的丝绢内衬一抚,犹若虫蚁啃噬,酥痒层叠不穷。
博古架的青瓷花瓶倒了一只,在晃动里摇摇欲坠,几欲自高处跌落。
宣珏抬手扶稳,察觉到夜风侵寒,又替身前人拢了拢衣襟。
“不冷,热……”谢重姒汗珠滚滚,滑过酡红面颊,她难耐拂开宣珏的手,像是寻找支撑般按掌在他肩上。
未合的窗柩外是疏星淡月。
她靠在架上,从这个角度透过水雾迷蒙的眼睫,能望到圆月低挂角楼,天际银河璀璨。
又一夜过去了。
蒙奔抵达之时,二人婚事已是筹办妥当,万事俱备,只等良辰吉日。
所以谢重姒才有空请问讨教,不过,等到八月廿五左右,临近婚期,她再没空操心其余,学堂也好,朝堂也罢,一股脑交给谢依柔和其余亲信,专心筹备婚事。
八月廿九,秋风飒爽。
大齐吉时为晚间,婚宴也落在酉时。
落日余晖,夕阳归去,望都夜色大张旗鼓地拉开帷幕。
自从正月定亲,交接聘礼嫁妆,数不清的绮罗珠翠赏赐而下。
谢策道嘴里说着“精挑细选”,实际上差点没把整个库房搬到公主府,由着女儿支配。
晚宴席间的宾客更是数千,朝官也好,王贵也罢,都被九五之尊一道请柬给召了过来。
只不过公主府邸的宾客云集,觥筹交错,仍在等候——
乘舆步撵,尚处天金阙。
校尉抬行,舆仗浩大,自未央宫迤逦而出。
太子殿下着衮服,亲自送亲,笑得见牙不见眼,对端坐笔挺、坐于撵中的妹妹道:“晚间风寒,过朱雀大道时,你披件肩裘,待到府邸再除。”
谢重姒“嗯”了声。
她珠翠华裳,发间明档摇曳,跪坐轻笑,指尖轻握却扇,盈盈抬起遮住面容。
上一世出嫁,规格同样不小,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也是皇兄送亲清障,但那时候他可臭着张脸,笑也不是、丧也不是,好半天才挤出个表情。
谢重姒品了品两世参差,来了玩笑心思,歪头笑道:“皇兄,看你样儿,怎的像比你自己娶亲还乐呵?”
“这是自然。”谢治侧眸瞥她,“小祖宗不用再薅我树花,踩我府上猫尾巴,逮着另一个人祸害去了,为兄大喜。”
谢重姒失笑,随侍哄笑。
轻松和乐的氛围里,谢治也哈哈笑了几声,才轻声道:“见你有所喜,有所归,得觅良缘,静和美满,做哥哥的肯定比你还高兴。重重,千山万水,百世人尘,有人在侧,曰大善。难求的。”
他顿了顿,又道:“我家小公主,要永远喜乐平安。”
类似的话谢治说过很多,谢重姒却还是怔然片刻,眼眶微湿。
无论哪一世,父母兄长眼里,她都是孩子。
谢重姒郑重点头,一旁,通天监的司礼高喊“吉时已到”。她对谢治道:“走罢。”
随从鱼贯而出,侍婢环绕,罗扇铺陈,纷华粲丽。
及至天金阙璇玑门处,透过半透的丝纱绢扇,能朦胧瞧见守在宫门前的迎亲队伍。
为首四五个俊逸郎君,皆华服玉冠,骑于马上。
谢重姒一打眼就被一身红袍的宣珏吸引注意。
他身姿峻拔,红服玉带,眉目温润深邃,唇角含笑,遥遥望来。
这人服饰向来素淡,少见艳丽色泽。谢重姒品出点稀罕来,在却扇剪影的柔光里,凝望了会雪白骏马上的新郎官。
然后才注意到另外几位傧相。
宣琮神情庄重,喜庆大事也被他衬托出宗庙奏乐的肃穆郑重。
戚文澜在侧,和宣琮一比,随意肆然得多。他骑着黑马,手指蜷在唇边一吹,欢快小调逗得几匹骏马齐齐扬蹄,然后笑嘻嘻对上宣琮想揍人的森冷视线:“我就负责闹哄的,氛围越浓烈越好啊!仪仗到——”
旁边凑热闹的百姓被护卫阻拦于外,抻长脖子张望,等待散礼撒食,同时讨论起谁最俊俏来:
“四五个傧相都俊得很哩,不晓得都是哪些人。”
有正经回答疑问的:“礼部宣琮,骁骑将军戚文澜,大理寺崔浩,钱阁老嫡长孙钱闽,哪一个拉出来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难得一见、难得一见。”
“那个骑黄棕骏马的是崔浩不是?仵作出身,三年连破了四十多案的那位?”
“是——还有钱道长,世家弟子带发修行第一人。我去年携一家老小去白云观供奉,见过他道袍黄冠,风姿飘逸,神仙一般。这还是头回见他俗世华服,乖乖,差点没瞧出来是同个人!”
“哎,要我说啊,还是新郎官最俊。都道户部玉郎,未曾见过,还以为京中过誉,没料到真是这般谪仙风姿。”
百姓的低语里,宣珏擎绳控马,一瞬不瞬地注视由远及近的步撵和红纱之中的倩影。
人语缭乱,光影错落,恍然万事成为虚幻,像是只有他们二人,历经亘古,走过前世今生,再次隔空一望,缓缓靠近。
待到步撵终到身边,宣珏方才回神,对谢治颔首而道:“见过太子殿下。”
谢治笑了笑,负手在背,避到一旁,由宣珏接过他和父皇护在掌上这么多年的明珠。
仪仗微顿又将出,环绕而出的宫娥侍女们皆丽服盛装,提篮撒礼。
朱雀大街上除了被侍卫分隔出的行道,供五马并驾齐驱的步撵和迎亲队伍通过,其余人潮汹涌,水泄不通。
直至入公主府,百姓尚在交头接耳,议论纷呈。
在他们意犹未尽的目光中,仪仗消失于平安巷尽头。
另一边,谢策道在公主府如坐针毡,喝完了又一杯茶,瞄了眼刻漏,沉声:“怎么还不来?”
蒋明:“……哎陛下,这一盏茶的时辰,你都问了十几遍了。哪有那么快,得慢慢走,慢慢过,才细水长流,百年好合嘛!您莫急、莫急。”wap.xs74w.com
九五之尊心浮气躁,宣亭耐性却是一等一的好。或许是姑苏山水养人,这一家子都有点不紧不慢的轻缓劲。
宣亭携夫人列于次坐,甚至还有闲心想儿子那修改打磨了几个月的却扇赋和迎亲词——还问过他意见,也不知最终定稿成了什么模样。
宣亭看谢策道坐立不安,出声宽慰:“从璇玑门至此,约莫一个时辰,也快到了。”
蒋明:“是是是,快了!待奴婢再去瞧瞧。”
说着,蒋明又屁颠颠地跑去探看。
这次,不出片刻,蒋明喜笑着跑回来:“来了来了,新郎官和新嫁娘都来了。”
谢策道咳了声,将茶盏放下,坐直身,尽力端着沉稳架子。
庆贺奏乐声里,他终于见到绸缎牵红各执一端的新人。
莫名的,谢策道有点紧张,低声对蒋明道:“朕仪容没甚问题吧?”
“哎,陛下天尊,自是威严。”蒋明笑眯眯捧他面子。
拜见父母无非也都是些客套流程,本就轻松喜悦其乐融融。
只是谢策道这尊大佛实在威望过重,即便他罕见地面露慈爱,在场人也战战兢兢。
司礼觑了谢策道一眼,得他首肯,方才喊道:“一拜天地——”
谢重姒团扇挡面,视物不便,一直是宣珏稍前寸余领她前进。
拜天地也是,宣珏先一步对着北向供奉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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