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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谄媚[1/3页]

  “韦小宝!你真当本太尉可欺?我府上厢房也有几十个厢军护卫,你若撕破脸皮,今天本太尉便关门打狗!教你这个活人,打成一条死狗!官家知晓,最不济也是训诫老夫而已!老夫有何惧哉!”

  “哈哈哈哈!”

  韦小宝摇头一笑,双手背负,往宴会厅大门走去,两个皇城司武官便押解着陆虚往门户走去,太尉高俅立刻暴喝:

  “再敢如此!本太尉便要喊人了!”

  罗奴儿站了出来,顶在太尉高俅之前,好似一个铁塔盖住,俯视太尉高俅,威吓道:

  “高太尉!你那厢军各个都是酒色掏空的饭桶,欺负百姓尚可,遇到了我罗奴儿,哼!莫说几十个!就是几百个!在洒家看来,不过土鸡瓦狗,插标卖首而已!不信太尉可以试试!是吧,昌国公!可曾忘了骑马腾云驾雾之感?”

  太尉高俅在韦小宝之前就知晓皇城司罗奴儿的名声,乃是万人敌也,此刻立足他的面前,真好似泰山压顶之感,难以喘气,面皮都变得紫黑,难以说话。

  昌国公高柄可是见识了罗奴儿神威之人,此刻赶紧把太尉高俅往自己身边拉,只怕罗奴儿发作兴起一拳把他们父子活活打死:

  “爹爹,罗奴儿这厮一人暴打了三百厢军,不是孩儿长他人志气,且从了这帮恶贼,可去官家那边告这厮的刁状!”

  太尉高俅不怕韦小宝的嘴巴,却怕罗奴儿的拳头,不是韦小宝的嘴巴不厉害,也不是罗奴儿铁拳霸道,而是韦小宝碍于道君天子赵佶不会真动他,可罗奴儿低人一等,愿意豁出性命,随时能结果了他的性命,真个会杀他,便强撑着:

  “哼!传言皇城司各个是不要命的贼配军,果真如此,本太尉自持高洁不与尔等计较,本太尉只知晓有天子在!有大宋律法在,尔等究竟能如何!”

  韦小宝听了只当放屁,打开宴会厅前门,押解着陆虚大喇喇而去,而太尉高俅被罗奴儿吓得双腿大颤,为了遮丑,立时坐在了椅子上。

  那陆虚临走前疯狂喝道:

  “太尉放心!皇城司就是把小人凌迟了!断不会出卖太尉半个字!若是皇城司说我陆虚招了!必然是韦小宝计策,前来使诈!太尉千万记住!”

  韦小宝押解着陆虚走了,太尉高俅擦着额头热汗感慨道:

  “往日倒是我小觑了陆虚,此人志气不在小,审时度势,绝非一般人物,佩服!佩服!”

  昌国公高柄适才嘴上奉承着陆虚,心里还是百般厌恶,对着太尉高俅劝道:

  “爹爹,莫要夸这厮了!纵然此人忠心铁骨,架不住皇城司那处吃人的去处,里面的腌臜勾当、百般刑具,便是孙猴儿去了也只是五指山压顶,杨三眼落到那里也是画地为牢,神佛为之避让,鬼怪早已遁逃,爹爹,陆虚那厮信不过,还须快去告知官家,或许能保一命!”

  太尉高俅点头道:

  “我儿言之极当,时间尚早,官家必然在李师师那行院玉香楼处,今日就是惹得官家不悦,也不能让韦小宝提审了陆虚!”

  太尉高俅缓了一阵,整理一番,换了便服,一来低调行事,二来觉得去了妓院丢了面皮,与人闲话,急急骑马投向了李师师所在行院玉香楼。

  韦小宝这边押解陆虚到了皇城司大殿,两旁武官扣押陆虚跪在韦小宝之前,韦小宝端坐高位,先是冷声劝道:

  “陆虚,本官知晓你在高俅那厮面前勇武,不过是为了邀宠,此间并无他人,本官亦不是你口中酷吏,最后给你机会,免你受了皮肉之苦,且快快招来,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究竟如何被尔等所骗害死?”

  “哈哈哈哈!”

  陆虚那厮摇头狂笑,往前啐了一口血瘫,坚毅道:

  “韦小宝!你便死了这条心吧!我陆续心中早已发誓,便是死也不会供出高太尉!你有皇城司百般刑具!我有爹娘生的铁骨!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我陆续若是眨一下眼睛,便不是好汉!”

  “……”

  此言一出,韦小宝倒也不急着回应,只是察言观色,看其举动,面皮眼神之色,不是夸口,已然看穿陆续心肝脾肺肾,再多言都是废话:

  “好,陆续,我韦小宝今日便当一回狗官!自我坐定皇城司之主以来,往常对人说尝尝皇城司百般刑具,实则都是吓唬,你今日好福气,便是试用刑具第一人!莫要怪我心狠手黑,在这世道谁都要活命,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来人拖下去押入皇城司刑房,好生伺候!”

  “得令!”

  两个皇城司军汉便押解陆虚去了皇城司刑房,可那陆虚去时嘴里还不依不饶:

  “韦小宝你这虚伪小人!别人不知你,我却把你看的清晰,你我都是一般人!快打我!有本事打死我!”

  罗奴儿见陆虚这般嘴硬,此前还在太尉高俅府邸恩将仇报,只把韦小宝辱骂,罗奴儿气的火热,拱手请道:

  “恩相,把这厮交给洒家,不出一壶茶的功夫,这厮便求着告饶!只把实言来说!”

  “哈哈哈哈!”

  韦小宝摇头一笑:

  “你这粗汉尽是不知轻重的手段,把他交与你这厮,不出一壶茶的功夫他招不招,我不知晓,我只知晓,一壶茶的功夫必然被你活活打死,你倒是提醒了我,去唤那勾押官毛巧红去审问,那是个巧妙的人,能让陆虚要生不生、要死不死!”

  罗奴儿一琢磨点头道:“恩相所言甚是!洒家去也!”

  罗奴儿一退,大殿内只有韦小宝一人,靠在太师椅望着殿外皎洁月色,韦小宝叹息道:

  “若是这陆虚咬碎了牙,不肯招,我待如何?真是苦也!”

  话说太尉高俅急匆匆去李师师处去寻道君天子赵佶,路哄入封丘门来,走遍六街三市,果然夜暖风和,正好游戏。

  转过马行街来,家家门前赛悬灯火,照耀如同白日,正是:楼台上下火照火,车马往来人看人。

  高太尉骑马转过御街,见两行都是烟月牌,来到中间,见一家外悬青布幕,里挂斑竹帘,两边尽是碧纱窗,外挂两面牌,牌上各有五个字,写道:“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

  这便是东京上厅行首,唤做李师师,间壁便是赵元奴家,此二人便是东京色艺双绝名妓,尤其是那赵元奴姓名,赵、元奴,端的精妙,可谓往后可知一百年,南海之崖,腥浪如麻,此乃后话,不提也罢。

  却说高太尉径到李师师门首,揭开青布幕,掀起斑竹帘,转入中门,见挂着一碗鸳鸯灯,下面犀皮香桌儿上,放着一个博山古铜香炉,炉内细细喷出香来。

  两壁上挂着四幅名人山水画,下设四把犀皮一字交椅。

  高太尉见无人出来,转入天井里面,又是一个大客位,铺着三座香楠木雕花玲珑小床,铺着落花流水紫锦褥,悬挂一架玉棚好灯,摆着异样古董。

  太尉高俅微微咳嗽一声,只见屏风背后转出一个丫嬛来,高俅往日也来,只是今日换了便服,一直低着头,那丫鬟见高太尉道个万福,便问太尉高俅:

  “老爷高姓?那里来?”

  太尉高俅道:“相烦姐姐请出妈妈来,小可自有话说。”

  梅香入去不多时,转出李妈妈来,请他坐了,纳头四拜,李妈妈道:“老爷高姓?怎地一直低头?”

  太尉高俅答道:“老娘忘了,小可高二的便是,从小在外,今日方归。”

  那虔婆思量了半晌,又是灯下,认人不仔细,猛然省起,叫道:hTTps://WWw.xs74w.com

  “你不是太平桥下高二老爷么?你那里去了?许多时不来。”

  太尉高俅道:“小可一向不在家,不得来相望,如今伏侍个苏州客人,有的是家私,说不能尽,他是个两浙、苏杭第一个有名财主,今来此间做些买卖。

  一者就赏月色,二者来京师省亲,三者就将货物在此做买卖,四者要求见娘子一面。

  怎敢说来宅上出入,只求同席一饮,称心满意。

  不是小可卖弄,那人实有千百两金银,欲送与宅上。”

  那虔婆是个好利之人,爱的是金资,听的高太尉这一席话,便动其心,忙叫李师师出来,与太尉高俅厮见。

  灯下看时,端的有沉鱼落雁之容,闲月羞花之貌,太尉高俅见了,纳头便拜。有诗为证:

  芳年声价冠青楼,玉貌花颜世罕俦。

  万乘当时垂睿眷,何惭壮士便低头。

  不是高俅太尉名气太小,而是高俅虽然得道君天子赵佶宠幸,高俅此人亦是奸佞害命之徒,却不喜美色,从不曾来妓院,往日陪道君天子赵佶此间的大臣只有宿元景宿太尉、陈宗善陈太尉。

  高俅此来只想求见道君天子赵佶,却不想道君天子赵佶却未来到,不然出来之人必然是内侍省都都知杨戬,故而太尉高俅心生一计,那便是央求李师师吹了枕头风,心中盘算好了计较。

  那虔婆说与备细,李师师道:“那员外如今在那里?”

  高俅低头着头笑道:“娘子休怪,适才与虔婆耍笑,那员外便是小可。”

  李师师敛手向前,动问起居道:“适间高家老爷多谈大雅,今辱左顾,绮阁生光。”

  太尉高俅答道:“山僻之客,孤陋寡闻,得睹花容,生平幸甚。”

  李师师便邀请坐,丫鬟奉茶至,李师师亲手与太尉高俅换盏。

  不必说那盏茶的香味,细欺雀舌,香胜龙涎,茶罢,收了盏托,欲叙行藏。

  只见丫鬟急急来报:“官家来到后面。”

  李师师道:“其实不敢相留,来日官家驾幸上清宫,必然不来,却请诸位到此,少叙三杯,以洗泥尘。”

  太尉高俅却不移动,反而低头在笑,李师师惊道:

  “你这老爷倒也奇怪,我好生请你移足他处,乃是帮你,你却不动似个石头,莫非寻死?此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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