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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看着中山侯从一介庶子到如今权势煊赫的实权国侯,既佩服其人心志坚毅能力卓越,亦惊叹于陛下对他的信任和器重。即便是魏国公或者莫大人,似乎都没有得到过陛下如此信任。”
年轻官员沉声道:“这些话我已经听很多人说过,兄长不必特意强调。”
韩清端苦笑道:“不是愚兄啰嗦,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年轻权贵平步青云,午夜梦回时不禁心中担忧,以至于神思恍惚。”
年轻官员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裴越年方十八就已经是二等国侯且执掌京军北营,待陛下百年之后,满朝上下谁能制住此人?⑦④尒説
韩清端脸上的愁容不似作伪,年轻官员见状冷笑道:“既然如此,兄长在朝会上为何一言不发?”
韩清端摇头道:“这种弹劾无济于事。以陛下如今对裴越的宠信,莫说他那位如夫人是从西吴逃出来的孤女,就算她真是西吴朝中大臣之女又如何?裴越城府极深,能够让我们看见的破绽多半是有意为之,更不必说今天那些弹劾他的大臣本就是虚张声势,不然事后也不会露出那般丑态。”
年轻官员陷入沉思之中。
他对裴越非常警惕,甚至有几分畏惧,却不同于陈象贤之流畏惧于对方的权势,而是如韩清端所言,担心这个年轻权贵会成为其先祖裴元一样的权臣。
然而裴元在战场上杀伐决断,面对复杂的朝争却能温和行事,忠心耿耿无可指摘。
裴越却不同,纵观他历次出手就知道此人心狠手辣,信奉的是顺我者昌之类的准则。这种人只要爬到高处,危险程度要远远胜过裴元,最重要的是他实在太年轻了。
韩清端悠悠叹道:“武夫误国,青史可鉴。”
年轻官员盯着他的双眼,神情凝重地问道:“这是你的看法,还是韩学士的担忧?”
韩清端应道:“大兄极少夸赞旁人,却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吴存仁识清气劲,直而不挠,凛乎有岁寒之操。”
年轻官员名叫吴存仁,今年二十七岁,开平二年殿试状元,初授翰林院修撰,三年未满便擢为翰林检讨。他出身于渝州万宁府,家世并不显赫,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乃当朝左执政莫蒿礼的关门弟子,且非科举场上的座师和学生那种关系,而是正经拜师的文道传人。
望着韩清端诚恳的目光,吴存仁平静地说道:“韩学士谬赞,下官愧不敢当。”
韩清端不急不躁,徐徐说道:“存仁贤弟,你我总不能坐视国朝出现一位无人能制的权臣。”
吴存仁满含深意地问道:“裴越大势已成,如之奈何?”
韩清端轻笑道:“藏锋卫实力强悍,聚在一起便是一柄削铁如泥的神剑,可要是将这支骑兵打散开来,让这些星火落于大梁百万军中,反而能更大地提升所有军伍的战力。当然,对于练出这支精兵的中山侯,朝廷不能无视他的功劳,应该给予他足够的尊重和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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