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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大殓[2/3页]
放声痛哭,一面皆自不安。如此重要的仪式桓泌却不在场,莫非,桓氏已经嚣张到连表面功夫都不屑做了么?!
大行皇帝棺椁之前,庾太后哭得犹为伤心,云鬓乱堆,玉容泪洗。小皇帝受了嫡母的感染,先时很克制地抽噎着,后来便挣脱了宦侍起来,扑进姐姐怀里。群臣受此感染,哭声一声比一声大了起来,殿陛几为之倾塌。
庐陵冷眼掠过庾太后三人,不由在心底冷笑,平日里,倒也没见他们这么好的感情。
平心而论,崇宁帝不算一个合格的帝王,既做不到平衡朝堂,也无法制衡世家,被士族玩弄于股掌之中。是以皇弟暴崩,她这个做姐姐的更多的不是伤心,而是对未来局势的担忧和恐惧。
崇宁帝崩逝的消息传来时她犹在府中守着女儿的龙凤烛花江南民间风俗,新妇成婚夜其娘家会在府中点燃一支龙凤花烛,花烛燃烧得越久女儿的婚姻就越是长久。得到消息,庐陵连夜入了宫,见到皇弟尸体后倒也恸哭一场,尔后立刻冷静下来,力劝庾皇后请出崇德宫中的谢太后,改立会稽王为帝。
谢太后是庐陵长兄、康帝的皇后,康帝春秋晏驾后其子少帝登基,谢太后以帝母身份临朝称制,七年间为与士族周旋呕心沥血疲惫不堪。少帝三岁登基十岁驾崩,因无子才立了崇宁为帝。齐室枝叶不茂,会稽王一支更是小宗,但他是庐陵祖父、南齐开国元帝的幼子,在朝野与宗室都素有威望,立他为帝,再合适不过。
南齐的皇帝本就是世家大族的傀儡,需要平衡各族,在夹缝中求生存。萧崇幼龄,庾皇后与郑昭仪无识妇人,怎能安稳朝政。庐陵的这个提议,完全是为齐室考虑。
但庾皇后唯恐大权旁落,连夜联合大臣立萧崇登了位,自己摇身一变,成了皇太后。连郑昭仪也被奉为太妃。又以萧崇名义晋了庐陵为大长公主,让她参与主持大行皇帝丧事,以示安抚。二人嫌隙,由此而生。
殿前,天家母子抱头痛哭,殿下,群臣也是放声哭嚎。庐陵扫了一眼会稽王身侧的位置,见身为三公之首的丈夫不在,登时厌恶地皱起了眉。
这个老贼,大行皇帝大殓之日也如此放肆!
群臣哭声毕,有司备祭馔,庾太后拉着哭得形销骨立的新帝勉强行完了祭奠之礼。群臣十五举音后,再拜,便要出殡。这时,一声声若洪雷的“且慢”却从殿外传来,群臣闻之色变。
是桓泌!
殿门洞开的眩目天光里,桓泌着丧服、抚佩剑,腰间九环佩珑璁相撞,龙行虎步地从殿外走来。身后跟着桓时、桓晏及一小队同样身着丧服、手持矛槊的卫兵。群臣色变振恐,位在会稽王之左的司徒王毓怒喝出声:“桓泌!你想造反吗?!”
满殿哗然,尽失礼度。小皇帝更是害怕地躲在了庾太后身后。庾太后见他只带了这么点人,不像是行篡位之举,稍稍镇定下来,尽量平和着语气道:“大司马这是何意?先帝出殡在即,尸骨未寒,大司马难道连让他入土为安也不许么?”
“孤不敢。”
桓泌在众臣之前站定,先看了一眼怒气满面的妻子,继而扫过殿上群臣。目光所及之处,群臣皆畏惧地低下了头,会稽王如临深渊,豆大的冷汗自额头滑落。唯有站在会稽王身后的谢珩微笑着迎上他的目光,平静坦然。
却有人按捺不住,冷笑
第 43 章 大殓[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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