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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回门[1/3页]
但闻得身后郎君呼吸似重了几分。桓微迷惘回头,对上郎君眸色渐深的眼睛,不明所以。
二人对视一瞬,她一双秋水目中尽是疑虑。谢沂无奈叹息一声,突然有些怀念昨夜无比温顺、会往他怀里钻的小姑娘了。
“夫人还是离为夫远一点为好。”他将她从膝上抱下去,起身撩开车帘,下车去看了。秋风呼啸而入,桓微拾起列仙传,更加疑惑。
这时候又要她远一点了?方才抱她的是谁?
牛车已经停了下来。原是旁侧街巷中蹿出一匹骏马,看也不看的,好在玄鲤避闪及时,方避开了去。
“谢侍郎。”
来者骑一匹色白如雪的雪花骢,面也似雪的白。耳边别一支鹖羽,却是北燕的吴王慕容衎,身着丧服,欲往台城吊丧,顺便询问两国联姻之事。
他身后一群同样身着吊丧之服的鲜卑武士,小跑而来。慕容衎回转马头,冷冷地唤了他一声。
天子大丧,建康城内一片缟素,偏他长街驰马,恣肆失礼。谢沂皱起眉头,“殿下此欲何往。”
“台城吊丧。”
慕容衎一双星目只望着他身后低垂的车帘,车中,玉手按在帘上的桓微闻此收回动作,沉默地,坐回车中去。
对方的失神自也没逃过谢沂的眼睛,冷道:“天子大丧,阁下却天街飞马,未免太失礼了些。”
“且台阁并未发出吊丧之令,殿下贸然进宫,居心何在?”
按照礼节,外国使团前往吊丧理应在尚书台正式下达吊丧令后,慕容衎身负使团之责,不会不知。
慕容衎却不理,他望着车帘,温柔地唤道:“皎皎,你不出来见我一见么。”
他知道这是汉人的回门之礼,她必在车间。也知她耳力卓绝,故而唤得并不大声,不至于让大街上行人听了去。但车中却无任何回应,桓微素手紧紧握着那卷竹简,直把掌心都勒出发白的勒痕来,双眸清冷如冰。
“皎皎,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车外,慕容衎神色渐渐转冷,一提鞭,扬马离开。鲜卑兵士疾跑跟上,车下,玄鲤下意识看向了自家郎君,却见他脸色黑沉得可怕,忽而一撩帘子,进车去了。
谢沂甫一进车,桓微便察觉到了他脸色不对,不由抿了抿唇,将竹简放下,主动问道:“郎君,方才怎么了?”假意不曾听见方才车外的动静。
但谢沂怎会不知她听力异于常人,必定是听见了。他看着妻子平静无澜的眉眼间深深掩藏的心虚,冷笑一声,扬了扬膝盖,“过来。”
刚才是谁叫她离他远一点的?
桓微微恼,别了俏丽生春的脸不理他。然而下一瞬又叫他抱在了膝上,置于怀中,“谢门一入深如海,从此容郎是路人。皎皎,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谢沂学着慕容衎幽怨的语调,在她耳畔似笑非笑地道。桓微心虚地红了脸,却避无可避,她往他臂弯里略靠了靠,语声细雨似的,“那你要我怎样。”
她又没有回应那人。他还醋什么啊。
谢沂目光深深地落在她的发顶,想起她昨夜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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