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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争吵[2/3页]
子傅妇,污蔑她与袁燕持私奔,更伪造书信坐实他二人相约出逃。盈篇满籍,皆是她“亲笔”。
人证物证俱在,她百口莫辩。
现在想来,或许这件事,每一步都是走在对方的圈套之中。婢子、傅妇,甚至追至江畔的长兄,都是沈氏在背后布的局。
沈氏将此事告到阿父处,阿父没有责罚她,又或许是懒得过问吧。他一夕清理了荆州府上的所有奴仆,重新选了批新的,着沈氏从她回京待嫁。也是那时候她才知晓,原来父亲早就以樗蒲的方式决定了自己的婚事。可笑她同庾皇后告假的理由是想家,这样冰冷的家,到底有什么可恋的?
庐陵却不信她,冷面斥道:“当日人证物证俱在,如今,你还想抵赖?”
桓微轻轻点头,浓密卷翘的眼睫也随之轻颤。苍凉一笑:“当日?原来母亲连证据都不曾看过,就笃定儿是有罪的了。”
她的轻慢和嘲弄成功地激怒了母亲,庐陵一掌拍在案上,怒不可遏,“混账!”
“你阿姨处处替你回寰,你却句句指摘攀扯,真真是没有良心!”
自己远在建康,当然不曾见得,她这话,不就是在指摘是沈氏诬陷她么!
沈氏面上仍是谦卑温柔的笑,握过主母的手轻轻地揉着。庐陵身子一僵,本能地想要收回来,最终停住。
“儿是在指摘阿姨么?”桓微眼中风雪簌簌,冰冷彻底。原来事到如今,母亲还认为她在指责沈氏啊。沈氏是做的天衣无缝,可这就是母亲丝毫不过问就能给她定罪、屡屡侮辱她的理由吗?
家训有言,父母威严而有慈,则子女畏慎而生孝矣。可母不慈,子何如?而她,难道就要无休止地忍受下去吗?
桓微觉得可笑,也就当真笑起来,“我只是不明白,母亲治家严明,府中婢仆犯错尚且会亲自过问。可自我回来那一日起,母亲从不曾仔细问过我。”
“可见我在母亲心里,还不如府里的婢子。”
沈氏神色一变,她这时指责长公主待她凉薄却是何意?她不该早就习惯了吗?庐陵面色却沉如水,“说下去。”wap.xs74w.com
桓微迎着母亲的怒焰,不卑不亢,“母亲总说我没有心。可事实上,您才是那个没有心的人。”
“从小,母亲就不喜欢我和哥哥。从我有记忆起,您不曾对我们笑过一次。我九死一生从荆州回来,您对我说的第一句也是让我去死。”
她唇畔勾起一缕淡薄的、自嘲的笑,像暮春晚风里一朵摇摇颤颤的辛夷花,有种脆弱的华美。庐陵神色一僵,她已冷冷地笑出声,“为什么?就因为我是父亲的女儿,所以您就可以随意地揉搓侮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定我的罪吗?”
庐陵一震,竟梭然起身。堂中婢子齐齐拜倒。沈氏惊慌喝道:“皎皎!”
她怎么这么敢说?自己从前倒真是小瞧她了!
是,她说的是实话,长公主待她凉薄的确是因为夫主。可有的时候,最不能说的偏偏就是实话!
第 19 章 争吵[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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