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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三章 弑君(万字大章)[2/3页]

  里,文武百官、勋贵宗亲、禁军侍卫.........所有人,同时听见了凄厉的龙吟,从元景帝寝宫传来。

  无数人纷纷循声侧目。

  这一刻,皇族和宗亲们,心口突然绞痛,涌起莫名其妙的惶恐。

  像是天地末日,像是大难临头。

  韶音宫里,裱裱趴在桌案上,眉头紧蹙,捂着心口,哭叫道:

  “好痛,痛死本宫了.........”

  午门后的广场,太子捂着胸,弯着腰,脸色惨白,嘴唇褪去血色。

  “殿下,殿下怎么了?”

  身后的侍卫大惊,群臣又收回目光,关注太子的情况。

  景阳殿外,怀庆扶着白玉阑干,秋波中闪耀着实质的痛楚,但她没有捂胸口,而是秀拳紧握,死死盯着景阳殿。

  “昂........”

  震耳欲聋的龙吟中,一道金色的巨龙冲破景阳殿的屋顶,皇宫中人清晰可见。

  “龙,龙?!”

  惊呼声四起。

  龙脉之灵离开了地底,脱离了大奉。

  这条金龙口中,衔着一颗珠子,珠子里藏着一只眼球,幽深如旋涡。

  皇城某处湖泊,灵龙黑纽扣般的眼睛,紧盯着天空中游曳的金龙,它的龇牙咧嘴,显得极为愤怒。

  桑泊,开国大帝雕塑,手里握着的黄铜剑,发出了刺耳的剑鸣。

  ...........

  “看,有蛟龙?”

  “大家快看啊,天上有蛟龙。”

  一条条街道,一位位行人,此刻,纷纷抬头,看着那道在京城上空不断游曳,发出阵阵龙吟的金龙。

  寻常百姓,只知道蛟龙,北方妖族里的蛟龙,时常在画本和话本里充当邪恶反派,有很生动的形象。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那些剑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看朝廷怎么说吧,大家到告示栏边等着。”

  种种异状,以及刚才让人心悸,让人不安的威压,是每一个具备生命的生灵都能察觉到的。

  观星楼,龙脉之灵出现的刹那,监正似乎终于按捺不住,古井般平静的双眼,爆射出刺目的清光。

  监正抬起手,朝着金龙抓起。

  但他什么都没抓到,金龙和他仿佛不在一个世界。

  萨伦阿古手里捏着赶羊鞭,笑眯眯道:

  “在大奉,我虽不是你对手,但要阻止你还是能做到的。”

  监正默然。

  ............

  贞德帝腾空而起,大声道:“来!”

  金龙受其召唤,扭动身子,腾云驾驭而来。

  贞德踩在龙头,于高空俯瞰许七安。

  “站那么高做什么。”

  许七安浮空,与贞德帝遥遥对峙。

  贞德帝脚踏龙脉之灵,气运加身,更有巫神的力量伴身,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自信:

  “大奉一日不亡,朕就还是一国之君,气运加身,许七安,你拿什么跟我斗。你有儒圣刻刀,朕有镇国剑。”

  声音滚滚如雷。

  这下子,沸腾声在京城各处响起。

  人们眺望远处天空中的金龙,虽看不清龙头上的人影,却把贞德帝刚才的话听的明明白白。

  “那人自称“朕”,那人是陛下?”

  “他在和许银锣战斗.......”

  在大奉,敢自称“朕”的只有一人。

  “拿什么跟你斗?”

  许七安目光平视,淡淡道:

  “有些事,我得告诉你,好叫你死的明白。”

  他声音不轻不重,只让贞德帝听见,城中百姓没这个耳力。

  贞德帝冷眼看他。

  许七安笑容意味深长:“你知道洛玉衡为什么不愿意与你双修吗,因为她真正看上的男人是我。”

  贞德嗤之以鼻,冷笑道:“激将法?愚蠢,如果你认为说这些肤浅的话,能让我动怒,不妨继续。”

  许七安怜悯的看着这位做了一甲子龙椅的皇帝,道:

  “你跟我交手这么久,没发现我也会心剑?”

  贞德脸色一沉。

  “楚元缜与我交好,但他是人宗记名弟子,不得允许,不会私自外传剑术。剑州时,我曾用符箓召来洛玉衡,她当然得来,因为她男人有危险。不然,以她深居灵宝观二十年,从不外出,从不出手的性格,无缘无故,她会出手?

  “另外,你觉得她会插手我们之间的战斗,是为了助新君登基,但如果我告诉你,她是因为我才出手的呢?”

  许七安每说一句,贞德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他对洛玉衡垂涎许久,二十年来,心心念念想要与她双修,每一次都被拒绝。

  现在,许七安告诉他,那个冷着脸拒绝自己,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的女子,竟心仪他,想与他双修?

  纵使贞德对洛玉衡只是心怀不轨,听到这样的话,胸中仍然不可避免的燃起熊熊怒火。

  “对了,还有一件事。”

  许七安露出笑容:“你已经知道淮王是我杀的,知道桑泊底下的封印物在我体内。那么,想必对王妃的下落也很明白了吧。”

  贞德帝脸色陡然僵硬。

  许七安悠悠道:“她现在是我外室。”

  气血一下子冲到脸庞,如果洛玉衡只是打脸,那王妃被许七安收为外室,则是对他赤裸裸的羞辱,是对他尊严的践踏。

  王妃是他的女人,是他后宫里的女人,哪怕后来送给镇北王,可镇北王不也是他吗。hTtPs://wap.xs74w.com

  身为一国之君,断然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

  “许七安,朕要将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贞德彻底暴走,面孔扭曲,怒发冲冠,咆哮道:“剑来!”

  楚州时,那名神秘高手拿起过镇国剑,贞德为此困惑许久,直到许七安身份曝光,他才恍然大悟。

  就如同桑泊底下的魔僧被监正屏蔽天机,当日许七安能握住镇国剑,多半也是监正给予了帮助。

  如果皇室之外,有人能拿起镇国剑,那这个人非监正莫属。

  但这一次不一样,当日的淮王是亲王,现在的他是真正的帝王。

  而且,是脚踏龙脉之灵的一国之君。

  放眼大奉,这份气运独一无二。

  监正此时被萨伦阿古缠住,再无法出手阻止。

  轰!

  桑泊,永镇山河庙炸裂,黄铜剑冲天而起,化作流光飞去。

  这道流光划过天空,划过每一位昂起头的人瞳孔,无数人的目光追逐着那道流光。

  大奉至宝镇国剑!

  当年山海关战役时,皇帝从永镇山河庙里取出镇国剑,交由镇北王。

  这段佳话流传极广。

  镇国剑是大奉皇室的象征,这是平头老百姓也知道的常识。

  景阳殿外,怀庆脸色陡然一变:“镇国剑........糟了!”

  “镇,镇国剑........”

  太子殿下一张脸煞白如纸,极为惶恐的看向王首辅。

  发生的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能想象的极限,突然腾空的金龙,突然神威凛凛的父皇........以及象征着皇室的,大奉绝世神兵镇国剑。

  他不久前紧闭宫门的举动,背后隐藏的小心思,不可能瞒过父皇。

  大难临头。

  王首辅没有应答,只是脸色平静的朝他颔首,示意他不要乱了方寸。

  内城,某座小院。

  穿布裙的女人,小心翼翼的顺着梯子,爬上屋顶。

  她眺望着天边,依旧看不见战斗景象,只能偶尔听见几声宛如闷雷的炸响。

  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魏渊死后,我就知道你要弑君.........她秀拳紧握。

  一定要活着啊。

  ...........

  京郊,气息衰弱到极点的黑莲道长,又一次恢复身形,望着凶威不可一世的绝色女子,猖狂大笑:

  “洛玉衡,你听见了吗?镇国剑专破武夫肉身,在监正腾不出手的情况下,京城地界,不,大奉地界,贞德是无敌的。”

  无敌?洛玉衡“呵”了一声:“我便容你再活片刻。”

  她旋即扭头,望向京城,眯起美眸。

  这一战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嘴角翘起。

  监正走到八卦台边,望着那道起始于桑泊,横掠过半个京城的流光。

  萨伦阿古紧了紧手里的赶羊鞭。

  两位一品没有交手,但彼此的领域已经在激烈碰撞,无声无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追逐那道流光,这场巅峰对决中,镇国剑是关键,影响整个胜负的关键。

  许七安瞳孔中映出镇国剑飞射而来的光,他瞳孔微微放大,显得无神,呈现出注意力发散的空洞。

  他脑海里闪过的,是楚州屠城案中,那一个个倒下的百姓,如同草芥;是杀镇北王后,城头士卒对他的抱拳敬礼;是郑兴怀在京城奔走,求助无门的萧索背影;是他死在监狱里,无法闭上的眼睛。

  是菜市口,一道道崇敬的目光;是玉阳关外,一位位渴求保卫家园,击退敌军的大奉士卒。

  最后,他想到了那袭青衣。

  名声也好,自身也罢,都不是那人在意的。

  那人一辈子,只为两种东西而活,一种是爱情,一种是信念。

  前者是自己,后者是国家,是百姓。

  我这一生,又为什么?

  他伸出手,吼道:“剑来!”

  那道流光呼啸而来,把自己落入许七安手里。

  它从未改变过轨迹,从始至终,它选择的就是许七安。

  这把随高祖皇帝征战沙场的绝世神兵,它抛弃了高祖的血脉,选择了一个外人。

  镇国剑,选择了许七安........但凡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许七安握住黄铜剑,在贞德帝僵硬的脸色里,再次大吼:“灵龙!”

  嗷嗷嗷!

  皇城以及皇宫里,无数人听见了灵龙的咆哮声。

  灵龙破浪而出,腾云驾雾,它的鼻孔里喷出点点紫气,它的鳞甲紫光缭绕。

  它的骨骼在“咔擦”脆响中,发生惊人变化,鳞片之下,肌肉一根根凸起,龙躯拉长,变的更修长更矫健。

  头顶的犄角分叉,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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