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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大结局[1/3页]

  凤阁门前的白玉石兽雕静静吐着净水,西斜的阳光镀在上面,勾勒出彩色的光晕。

  金明池敛着袍袖快步走进来,刚迈进去就被一人截住了。

  他抬头一看,忙躬身揖礼:“陛下。”

  赵煦烦躁地摆了摆手:“好了,这个时候就不用多礼了,城门封了吗?守城军有回话了?”

  金明池顾虑地往凤阁深处看去,赵煦道:“文旌去内宫了,不在这儿。”

  “内宫?”金明池一诧,刚想问他去内宫干什么,却在突然间,反应过来了。

  陈稷能在戒备森严的长安城里召集出那么多训练有素的高手,这必定不是他一人的手笔,朝野相斗素来有狡兔三窟、未雨绸缪的做法,魏太后掌朝政这么多年,几经战乱浮沉,不会没有这方面的准备。

  保留财赀、人马在宫外,既为了将来不时之需,也是给自己留个后招。

  大端国土虽大,但陈稷和萧寺的通缉令早就分发给了各府衙,陈稷想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是往有魏太后残留势力的地方跑,这样胜算还大些。

  可是……

  金明池有些想不通了,魏鸢几乎就是丞相一手拉下马的,她恨丞相入骨,怎么可能会告诉他?

  他抬眼觑看着赵煦的脸色,发觉他倒不担心,那股沉定劲儿,好像认定了只要文旌出马,总不会无功而返。

  皇帝陛下揽过袍袖入了凤阁内室,到文旌素日里办公的案桌前坐下,抬手轻抵着下颌,宁肃地问:“守城军是怎么回话的?”

  金明池道:“前日酉时,有一队胡商出城,人数、身形和扶风描述的大致无二,只是他们的通关文牒和文书都齐全,守城军赶着城门落钥,没有拦他们。”

  赵煦立马道:“那快调神策军,火速出城,凡是长安周边发现胡商踪迹的,立马扣押,严格审查。”

  “没用的。”

  幽浅的嗓音若一缕青烟,轻飘飘的沉落下来。

  赵煦起身,小心翼翼地看着文旌拖曳着阔袖进来,低声问:“问出来了吗?”

  文旌垂敛着眉目,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没用?”

  文旌从竹筒里拿出了大端舆图,展开,边提笔在上面标注,边道:“陈稷此人城府极深,他但凡敢在扶风面前暴露自己的出城时间,又没有杀他,说明根本不怕我们就着这个线索往下查。”他下笔飞速,不一会儿山河纵横间就多了几十个醒目的朱点,将笔搁回砚上,抬头看向赵煦:“出城前是胡商,出城后就一定也是胡商吗?”

  赵煦一愣。

  文旌将标注后的舆图推到赵煦跟前,赵煦低头粗略一看,“几乎都集中在南郡……”魏鸢还真是不傻,南郡农耕发达,物阜粮多,将暗桩埋在这里,背靠巨大的粮仓,若真给了她喘息之机,再随便从赵氏宗族里拖出个皇室傀儡,还真不好说能不能东山再起。

  想到这儿,赵煦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却听文旌道:“这些交给你了,一个一个拔干净了,剪除后患。”

  赵煦怔了怔,道:“要不先留着,监视起来,引蛇出洞。陈稷一旦出现,立刻抓了。”

  文旌摇头:“刚才回来的时候,我想通了,他不会到这些地方去,魏太后的势力集中在南郡,那陈稷极有可能会往北走。”他一顿,语气蓦然加重:“陈稷一定会往北走。”

  “那他会去哪儿?”

  文旌皱着眉宇,思忖了片刻,重新提笔,勾勒出一处。

  赵煦抻头过来看,奇道:“韶关?不对,这是……铁勒草原。”

  文旌道:“这是陈稷幼年成长的地方,他生命中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大概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如今,他孑然一身、一无所有,本心里一定会想要重新回到这里。”

  赵煦听得满腹疑惑,心道那不是铁勒草原吗?按理说应该是文旌幼年待过的地方,怎么又成了陈稷的……

  他看向文旌,视线倏然凝住了。

  “陛下,我要离京一些日子,我把金明池留给你,朝政纷乱,你们要多加小心。”

  文旌嘱咐完了,见赵煦还在愣愣地盯着他的脸看。

  文旌没有心神再去顾他,从案桌后绕出来,招进扶风,让他送封信给江怜,请殷家帮他一个忙。

  做完这些,他取了马鞭,径直要出去。

  赵煦飞快上前拦住:“南弦,你是不是要骑马赶往铁勒?大端境内各州县宵禁森严,陈稷就算有通天之能,也做不到日夜兼程地赶路,你已经比他占了先机,不如乘马车去吧,慢不了多少,你还能在马车上睡一会儿。”

  文旌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他推开了。

  赵煦跟块牛皮糖似得又缠了回来,紧紧跟着他,开始絮叨:“你两天不吃不睡了,这样下去身体要垮了,万一你要是垮了,更没人找任遥了。先说好了,朕可不给你找,那又不是朕的媳妇……”

  文旌的肤色本就白皙,平日里如霜如雪、冷颜冷面惯了,但精神头儿还是好的。可如今憔悴惨淡的跟张纸似得,刚才赵煦紧盯着他的脸看,发现几乎能看见白面皮下隐隐浮动的青筋脉络。

  被缠得烦了,文旌站住脚步,回头,冷冷道:“我要是找不回阿遥,我就死外边了,还要这身体有什么用?”

  “别……别……”赵煦被他吓得舌头直打颤,“想想你义父,任遥失踪的事到现在还瞒着他呢,万一你们两个都……你让老人家怎么活?”

  听他提及义父,文旌冷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内侍恰在这时端了漆盘进来,赵煦慌忙把冰瓷碗端到文旌跟前,道:“参汤,喝了再走吧。”

  文旌霍然抬手把瓷碗夺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赵煦刚张了口,那个烫字还没说出来,只听嘟的一声闷响,瓷碗已被文旌搁回了漆盘里。

  那清莹莹的瓷碗还冒着热气,赵煦蹙了眉,只觉嘴里发涩,好像替文旌烫得慌。可一抬头,见那广袖襕衫的挺拔身影已走出了凤阁,顺着石阶快步而下,迅速朝宫门走去。

  赵煦端着臂袖,远远瞧着那如墨缀画的背影,突然脑筋清醒起来,他转身冲内侍道:“派人偷偷跟着文相,途中有任何意外变动,要及时回来告诉朕。”

  内侍应下。

  金明池有些担忧:“陛下是觉得大人会有危险?”

  “不然呢?陈稷恨文旌入骨,若是想报复他,直接杀了任遥就是,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地绑她?这不就是想用她把文旌引出来。”

  金明池的神色一瞬变得古怪,看看赵煦,把话又咽了回去。

  赵煦却有所察觉,“难道不是这么回事?”他眼珠一转,不甚肯定地猜测:“难道陈稷对任遥……”

  金明池视线垂落,什么都不答,只端袖揖礼道:“臣告退。”

  赵煦的脑子一阵发愣,半晌才彻底明白过来:“难怪陈稷要冒着生命危险滞留京中,他对任遥的执念竟到了这个地步……”

  ……

  快要出琼州地界的一家客栈,小二算着时辰,马上就要宵禁了,估摸着不会有什么客人,正要关门落钥,却见一队人马从灰蒙蒙的夜路里走近,为首的跳下马,直走了过来。

  “十五间上房。”说罢,从袖中取出了一块银锞子。

  小二接过来,心中却颇为胆颤。

  刚刚来人掏银子的时候,他看见那宽大袍袖下隐着的长剑,又见那些人陆续下了马,各个人高马大,满含戾气,心里犯起了嘀咕,心道这兵荒马乱的,该不是遇上土匪了吧……

  瞧这架势,总归不是善茬。

  小二正害怕,却见前面的马车帘子拂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玉色襦裙的年轻女子。眉目温婉秀丽,腰身纤细如柳,先出来的男子极为珍重小心地扶着她下车,走近,温和地冲小二道:“烦请挑一间安静干净些的厢房,夫人身体抱恙,经不得烦扰。”

  小二见这两人衣着华贵,举止温雅,而跟着的人见了他们都面露恭顺,想来这才是主人家。

  他提着的心稍稍放下。

  大体是世道乱,所以才多了些人出来,身上带着剑大约是为了防身,总没见过哪家土匪会带着夫人出来打家劫舍……

  他脑筋一转,忙侧身让开路,堆起笑道:“客官放心,快请进吧,小的这就去安排。”

  客栈有上下两层,修了一圈回廊,厢房鳞次排在东西两面,陈稷推开了最里面一间的门,端着药盅进去,见任遥坐在窗前的绣榻上,轩窗半开,望着外面的清冷孤月,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屋内烛光甚暗,柔柔的落在她的半面侧颊上,勾勒出精致绝美的侧颜。

  鼻翼高挺,下颌尖尖,颈线纤长优美,皮肤白皙如玉,这样安静坐着,看上去像是一尊美极却易碎的瓷器,稍稍不留意,就会失去。

  陈稷强按捺下心中的不安,挑起一抹温和的笑,走进去,将药盅放在任遥面前的桌上,道:“阿遥,这是我让郎中煎的安胎药,快趁热喝了吧。”

  任遥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看都没有看陈稷一眼,安静地端起药盅,一饮而尽。这药太苦了,任遥喝得太急,苦得舌头发麻,秀眉微微蹙起,却见陈稷从袖中取出了一个蓝色螺钿小圆钵,揭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颗糖渍梅子,递给任遥。

  任遥掠了一眼,没接,重又歪头看向窗外。

  陈稷未见愠色,只是默默将梅子收起来,坐到任遥身边,轻轻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温柔道:“阿遥,明天我们就出琼州了,大约半日就能到铁勒,我可以带你去殷家,看看你母亲出生的地方,你还没有去过吧?”

  任遥咬了咬下唇,没说话。

  陈稷不觉得有什么,只沉浸在自己的欢乐里,温言在任遥的耳边说着自己对于他们的未来的畅想。

  自然得不到任遥的半分回应。

  这一路她都是这样。

  冷如冰霜,眼神空洞,半分他的影子都落不进她的眼里。若是往常,依照任遥的刚烈性子,被这样掳了出来,肯定早就闹开了,可她没有,安静至极,连话都很少说。wap.xs74w.com

  陈稷知道她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郎中为她把过脉,这个孩子的情况很不好,她胎像不稳,又多思忧虑,连带着身体都虚弱了许多,一天中有大半时间都是闭着眼睛,唇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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