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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铁壁铜墙桐山县[2/3页]

  入五月后,也到了一年中农人最辛苦却也欢喜的时段.......收麦子。

  当下,收麦子不止是把一年辛勤劳作的成果收割进仓那么简单,农人对待此事很是看重,甚至有些虔诚。

  全家老小齐上阵不说,便是驻守在清风岭的三小队人马也赶回来两队参与夏收。

  五月初七。

  陈初头戴草帽,一身农人打扮,随着他一声:“开镰!”

  鹭留圩夏收工作开始。

  田间地头,俱是躬身割麦的青壮,看上去蔚为壮观。

  “二虎,敢不敢比比谁先割完这一畦麦子?”

  昨日方才赶回庄子的刘四两笑嘻嘻挑衅刘二虎道。

  “哈哈哈,比便比,谁输了晚上请吃酒!”

  刘二虎当即接受了挑战。

  他们一年前还是在地里刨食的农人,这点农事自然不生疏。

  陈初那边,则带了蓝翔学堂里那些年纪稍大些的孩童体验夏收。

  庄子上并不缺劳力,陈初让他们顶着毒辣日头前来劳动,是为了让孩童们知晓一饭一食来之不易。

  以免现下生活条件远超父兄当年的孩子们未富先娇、忘了出身根本。

  刘伯和杨大叔则带了几名好把式,专门收割陈初那块远比相邻田块麦子长的低矮粗壮的‘杂交实验田’。

  这块麦田,老哥俩盯了半年,只等今日收了,看看到底能收多少斤粮食。

  除了这些老面孔,还有一些打扮奇怪的人在参与劳作,且一旁还有几名联防队队员守着。

  说他们打扮奇怪,一来是因为衣衫破旧肮脏。夏收时,鹭留圩村民自然也穿了旧衣,但都干净整洁。

  是以他们和村民有明显差别。

  二来,这些人袒着的胸口和胳膊上,常有各式刺青。

  三来,这些人脚腕上全部戴着镣铐.......

  他们有的是原玉泉山匪人,有的是近几个月被驻扎在清风岭的大郎他们俘来的拦路强人。

  经过拷问威逼,匪人之间来了场互相揭发。

  那些手上有人命、罪大恶极之徒,‘自愿’以身体化作肥料滋养桐山土地,以示忏悔。

  剩下的,便被称为了‘劳改犯’,以身体力行的劳动向当地百姓赎罪。

  当然了,他们也是‘自愿’的。

  为此,陈初还专门统计过。

  以玉泉山白毛鼠为例,经同伴揭发,他前年冬在一户人家窃钱一百七十三文;去年春,在官道上抢钱三百二十一文。

  合计四百九十四文。

  讲究以理服人陈初给他算了一笔账,“白毛鼠,你非法所得四百九十四文,以《鹭留圩治安条例》规定,你还需缴纳五百文罚款,加一起后共需偿还三万钱整。”

  “大爷,您是不是算错了啊......”⑦④尒説

  当时,白毛鼠小心翼翼的赔着笑,提出了异议。

  你家的算学四百九十四加五百等于三万啊?

  陈初听了,点了点头,“嗯,咱们这是法治社会,伱既然要复议,那我便再算一遍......”

  说罢,认真的扒拉了几下算盘,随后温和的朝白毛鼠笑了笑,“对不起,的确是我算错了......偿还三万钱不对。该是.......五万钱。谢谢你,白毛鼠。”

  “.......”你他娘会不会算账啊!

  不过,这次白毛鼠点头哈腰却甚屁话都不敢说了。

  一句话加了两万钱,甚话恁贵啊!

  他觉得,自己再敢多说一句,至少八万钱起步.......

  随后,陈初又拨了拨算盘,为众劳改犯指了条明路。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往后你们便在我庄子上做工吧。我管你们吃,每月还有工钱,待工钱能抵了欠债,我便放你们走。”

  听了能重获自由,众人不由面露喜意。

  白毛鼠却还是没忍住,又小心问道:“大爷......俺们这工钱怎算啊?”

  “呃......每月算你们三十文吧......我又管你们吃,你们平日也花不到钱,是吧?好好改造吧......桐山人民给了你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你们可要珍惜!”

  陈初走后,一名唤作韩牛儿的劳改犯掰着指头算了半天,忽然转脸对白毛鼠开心道:“老白!俺算清了,一月三十文,一年便是三百六十文!刚才他们给俺定了需偿还四万钱的数额......噫!俺只需干一百一十一年就还完了!”

  “......”

  白毛鼠默默看了眼这憨货,由衷赞道:“你他娘的算学还真好......快赶上这庄子的东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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