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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观江有感,山雨欲来[2/3页]
廷铸大钱,以一当十,又铸夹锡钱,以一当二,原本铁钱去兑换,甚至可能二十文换一文。好些人家大半辈子攒下的家当瞬间没了一大半。”
许笑哼了一声,“这还不算啥,五年前,朝廷改盐钞法,原本的盐钞用得好好的,朝廷偏要新设买钞所,发新盐钞,原本盐钞一律作废,多少囤积了数十万缗旧盐钞的大盐商一夜之间沦为赤贫,乞讨街头、跳河悬梁者不计其数。而后几乎是一月一出新盐钞,必须加钱才能将旧盐钞兑换,朝廷倒是富了,民间苦不堪言。”
听着这与记忆中近乎一模一样的故事,霍南辰忍不住问道:“如此胡作非为,朝堂没有反对的声音吗?”
刘安丘摇了摇头,“朝中新旧两党轮流上台,几番争斗下来,已是元气大伤,到了不认事理,只分派别的地步。官家当初支持新党,旧党之人个个被赶尽杀绝,剩余之人也只得勉力支撑,又有谁能在这些事情上拦得住呢!”
他脸上露出些轻松,“如今传闻官家也对新党所作所为颇为不满,有意调和两党,所以才有副相韩相公、计相范相公他们上位。国事有望,国朝有望啊!”
霍南辰微微颔首,心头却在叹息,所谓狗改不了吃屎,摊上一个那样的皇帝又怎么可能因为换了几个臣子,就成了贤明圣君,挽狂澜于既倒呢。
但他没有去戳破刘安丘这般几乎和历史上大多数文人一样的美好幻想,而是转移了话题,笑着道:“据说曾教授亦是旧党,如果旧党起复,以子平兄之才,想来必有大用。”
刘安丘显然对科举之事颇有信心,“个人荣辱不足道,若能得用,必将尽心国事,以安黎民生计罢了。”
又谈了一阵,霍南辰才跟许笑告辞离去。⑦④尒説
二人刚走,一个小童就喊着叔父,欢快地跑进了牛棚改造的小屋之中。
走出刘安丘的家,二人默默穿过这个小小村落。
路上帮一个吃力的老妇人提了一桶水,帮一个挑担的老汉挑了一次扁担,还帮一个小孩子捡了飞到树上的风筝。
然后,背着那些衣衫破旧面有菜色的村民感激的目光,站在了江边一处。
许笑望着眼前的滔滔江水,“陈兄知道花石纲吗?”
霍南辰听见这个熟悉的名词,摇了摇头。
“临皇好奇木奇石,那奸相蔡经便在地方建起了应奉局,搜罗天下奇石巨木,送往临都。这应奉局中人,凡听闻有人家中有可供赏玩的奇石竹木,便径直闯入,一张黄纸封条一贴,便是朝廷之物,在统一启运之前,原主还需负责保护,但有损伤或遗失,轻则破财消灾,重则破家灭族。”
“这还只是开始,等到真正花石纲起运的时候,才是沿途居民的噩梦。有些石木在山中险绝之地,便征发劳役获取,摔死摔残者不计其数。运输之中,房门不够大就毁门,桥不够高则拆桥,践田毁墓,沿途徭役更是惊人繁重。江州因为这条大江,也成了饱受其苦之地。”
他看着霍南辰,“子平兄的兄长,就是死在花石纲的劳役之中。刚才那个村子,之所以没多少青壮,也都是因为这个。”
霍南辰惊讶道:“像这等事,一个大修行者便可完成,何至于填进去这么多条人命!”
“修行者?”许笑嗤笑道:“怎么可能有修行者来做这等事!我不知道大玄和大燕国中情况如何,但这大临天下,早已是一团腐朽,这表面的繁华,已是在燃烧国事的根基了。”
他叹了口气,“子平兄还在希望着入朝为官,大有作为,怕是难了。”
霍南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论如何,如果能通过科举考取功名,总归是能有好处的,不管是地位、名声、还是最庸俗的金钱,都能让子平兄的生活好起来,这就已经很足够了。”
许笑抿了抿嘴,“陈兄,你说我们一心想成为修行者,但成为修行者之后呢?
第四十章 观江有感,山雨欲来[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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