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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特别的隐蔽手段,改天换地变体系(10k)[1/3页]
哪怕进来之后,发现这鬼地方真成了鬼地方,余子清还是准备先看情况。
他都没想去先打死这些看起来就不正常的家伙,没想到,人家却逼着他敬香,还想宰了他。
那余子清就没辙了,人家要寻死,谁能拦得住。
余子清走上前,看着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土地,他的一只手都将自己的胸口锤的凹陷下去,却依然吐不出来那口香火。
“吃饭的时候,吃太急了,容易噎死。”
余子清站在一旁说风凉话,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土地会不会死,怎么救他。
这家伙一口将一整支香的香火气,都给吞了个干净。
余子清不知道其他人食香火的时候,是不是这种吃法。
不过勇倒是真的勇。
余子清哪怕是真心实意的祭拜哪位先辈,那也只敢走半程,心意到了就行,顶多是钱多给烧点。
哪怕知道,寻常祭拜,只是一个心意,也只是安慰活人。
余子清也真怕万一他祭拜的香火,先辈能收到呢。
万一把先辈的真灵都给毒死了咋办。
眼下,这还是余子清第一次亲眼看到,食了他敬的香火,会有什么后果。
那土地面色变得乌黑,身上开始浮现出不祥的气息,猛锤胸口的手,慢慢变得无力,最后瞪大着眼睛,直挺挺的挺了两下身子,便再也没了动静。
而土地之前坐在那的神台,骤然开裂,崩裂成两半,整個土地庙,都开始颤抖。
余子清一步迈出,走出了庙宇,便见那土地庙,震动了几个呼吸,轰然倒塌。
庙宇崩塌,神台崩裂,金身腐朽。
这代表着地祇陨落。
他们陨落,比之寻常人还要彻底的多,他们连变成鬼的机会都没有。
或者说,地祇本身就是以鬼身得到敕封的。
死了就彻底死了。
余子清站在崩塌的庙宇前,回头望去,便见不远处,汇聚了大量的人。
他们又是畏惧,又是惊怒。
但是余子清却看得真切,很多人都是用憎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仿佛明明看到有血海深仇的大仇人站在眼前,却畏惧对方的力量,不敢上前报仇。
“就是他杀了土地爷,他给土地爷下毒,毒死了土地爷。”
“土地爷死了,我们都别想活了,以后我们再也得不到恩赐了。”
“别让他走了,快去给城隍老爷禀告。”
人群里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一群人里,明明没人敢做出头鸟,却都汇聚到一起,将余子清围在这里,试图将余子清困住。
余子清看着那些面色青白,明明是活人,却没有活人气的家伙,轻叹一声。xs74w
他一跃而起,向着远处飞遁而去。
飞出了镇子,感应到河边的河神庙里,隐隐有气息浮动,而另一边的远处,隐隐也有更强的气息浮现。
余子清落在地面,重新收敛了气息。
镇子外的荒野里,有一栋破败的建筑,这里是余子清唯一没嗅到香火气的地方。
他走上前一看,牌匾消失不见,倒是大门两侧,还残留着雕刻的对子。
“礼以待人恭以致昌,优然见位忾然闻声。”
余子清步入其中,其内已经破败,但依然能看得出来,这里曾经应该是一座祠堂。
祠堂之中,还能看到一些倒下的牌位。
正中的地方,还有一个残破的废弃香炉。
按理说,最应该有香火的地方,余子清却没嗅到半点香火气。
这里应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来祭拜过了。
余子清站在这里,向着外面望去,感觉到远处,有一个至少七阶的气息,向着镇子里飞去。
这不是余子清最开始感应到的那个,最初感应到的那位,至少有八阶。
而且气息比之寻常修士,截然不同,气息浩渺飘忽,大而不凝,玄妙更甚,却少了一种渊沉岳峙之感。
应该也是一个地祇,而且肯定不到九阶。
到了九阶,就是质的飞跃,若是在其领地内,他一念之间,应该就已经抵达了。
来的应该只是一个手下,就是不知道是食香火的活人,还是一个地祇。
来人落入邵家镇里,消失不见,似乎也没发现余子清。
余子清转头看向这祠堂后方,拱了拱手。
“多谢老人家指引。”
祠堂后方,一个拄着拐杖,佝偻着身躯,满脸褶子老人斑的老人,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难得见到一个不是满身死人气的……”
刚才余子清路过这里的时候,就感应到这里有人对他说话。
这里,是那些人永远不会来的地方。
所以余子清就来了。
至少,他在这没感应到香火气。
余子清跟着老人来到了后堂,就见一小团篝火,上面挂着个漆黑的小锅,里面煮的粥麦香阵阵。
老人坐在篝火后面,拿着个木勺子,轻轻搅动着煮着的麦粥。
“年轻人,吃了么?”
“没吃,饿了一天了。”
老人一听这话,顿时露出一丝笑容,拿出一个破碗,在一旁的水缸里,取了水,洗的干干净净,给余子清盛了慢慢一碗麦粥。
余子清蹲在篝火边,一只手托着破碗,溜着边慢慢的吸溜。
老人就坐在那,看着余子清把一碗粥呼呼啦啦的吃了下去,他才咧着嘴笑了笑,端起自己的碗,拿着双筷子扒拉。
余子清没说话,就这么等着。
这一碗粥,就是双方建立信任的关键。
余子清吃了粥,就证明他不是那种食香火的人,老人吃完了粥,也证明了他也不是。
老人吃完了粥,余子清主动去把碗刷了,又添了点柴火,这才重新坐在篝火前。
“年轻人,你是外面来的吧?”
“恩。”
“渡河的时候,给船夫敬香了么?”
“没有。”
“难怪了,你没有给他香,他便会把你送到河神庙或者土地庙这边。
到时候你死了,作为贡品,进贡给河神或者土地,他也能拿好处。
你若是敬了香,你想走,怕是就难了。
如今趁早走吧,走的时候,给船夫一炷香。
他见你没死,知你不好惹,又贪你一炷香,会送你渡河的。”
“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哎……”老人叹了口气,沉默了良久:“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世道……”
“我只知道,六十年前,邵家虽然横行霸道,租子也很高,但起码还有一口饭吃。
那时的土地爷虽然是邵家的人,生前却是个好人,保佑这里风调雨顺,起码没有大灾大难。
然而,六十年前,朝廷封了一位城隍爷。
土地、山神、河神,都归其管辖,这片地方就是这位城隍爷的领地。
后来,有一天,邵家家主快死了,城隍爷给了恩赐,让其食香。
这邵家老爷子,便活到了现在还没死。
城隍爷的庙,香火鼎盛,去求助的人越来越多。
开始还只是一些重病的、年老的,后来就慢慢变成现在这鬼样子。
人不人鬼不鬼,食香存活,田也没人种了。
我年轻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这慢慢的,粮食反而多的吃不完了,因为没人吃粮了。
我不想变成那样,几十年过去,我倒成了异类。
我跑到这,本以为死定了,才发现他们根本不会靠近这里,连邵家的人,都不会靠近这邵家的祠堂。”
老人笑的有些讽刺,有些无奈。
余子清沉默不语,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里归属哪座城?”
“戊子城。”
余子清有些恍惚,戊子城,要是他没记错,应该就是丁亥城下辖的城池。
戊子城约等于地级市,而丁亥城便是一郡之地的首府。
而余子清手里,正好就有戊子城的县守大印。
“这里的事,戊子城的县守不管么?”
“城隍爷也好,土地爷也好,都是皇帝封的,县守管不了他们。
听说,戊子城的县守,已经缺了几十年了,也一直没人赴任。
早些年的时候,我还听到过传言,当年的县守大人,被城隍爷的手下杀了。
后来,这里的人都开始食香火,便再也没有听说过了。”
“所以,现在这里做主的,其实是城隍?”
“我不清楚……”
余子清其实已经差不多明白了。
从城隍到下面的土地、山神、河神,若是再加点办事的手下,这就是一整套体系了。
再加上下面的民众,都成了没点活人气的家伙。
还有进入这里,都得走特定的路,说这里已经完全脱离了大兑的掌控,那也没什么问题。
窥一斑而知全豹,余子清心里,大概有些明白,这里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了。
差不多也明白了,为何安史之书的封印里,哪怕到了丁卯纪年的末期,也没有哪个灾难里是封印了地祇。
前期,地祇的确好用,敕封的时候足够慎重,就如同现在的大离一样,从来没听说过,哪个被朝廷敕封的地祇,演变成邪神的。
这种情况,自然是不可能封印了。
而到了最后,发展成这样,地祇之位,依然都是兑皇敕封的,等到他们发现问题的时候,怕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估计事情可能会更复杂点,但根源,肯定跟地祇脱不了关系。
而且,这里的地祇,似乎强的有点过分了。
区区一个土地,气息竟然都有六七阶。
在大离也好,大乾也好,土地出了领地就是个废物,可能一个一两阶的修士,都可能会干掉土地。
纵然在领地之中,在庙里,凝聚金身,最强的状态,估计也就四阶吧。
其神力神通,基本也都是取自于民众香火,又用之于本地。
看起来神通广大,其实也顶多是调理封地之内的风雨,维护封地内的地气平衡,说到底,也就是个职位特殊,防患于未然,维持地方平稳的地方公职人员。
好处就是,地祇能活很久,可以恩泽后人。
但是在这里,却明显不一样了。
很显然失控了。
余子清跟老人在祠堂里聊了半天,中间来到祠堂的一处坍塌的墙壁,向外窥视。
远远的就见,一个身穿灰色大兑吏服,肩上扛着一块牌子的家伙,率着一堆人马,从低空飞过。
那人圆目怒睁,双眉倒八,两颊凹陷,一身香火气,肩膀上扛着的牌子,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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