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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第 19 章[1/3页]
谢家是大户,很重规矩礼节,吃饭睡觉都有一定章程,因此一顿饭下来,清圆用得很拘束。
谢纾倒是如常,唯初见时有几分愧怍,后来便也心安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虽说早年让她流落在外,也从未起过接她回来的念头,但父女之间血浓于水,哪里有那么深的恨呢。如今孩子在跟前,这段亲情就算磕磕绊绊,总算也续上了。他瞧着清圆的脸,恍惚还会想起她母亲。她母亲叫靳春晴,那么柔美温婉的江南美人,曾经是他每日急于回家的全部原因。
可是后来……后来太多的变故,他忙于公务,疏于内宅,不知一切怎么就变成了那样。出了人命,百般狡赖,只会令面目更可憎。他那时是当真很喜欢她母亲的,正因喜欢,失望过甚就产生极大的怨恨,不愿意想起她的脸,不愿意经过她住过的院子,不愿意接纳她生的孩子……如今时过境迁,再回想起来,恨也消退成了一段惆怅。老太太的书信里屡次提起家宅不太平,想把四丫头接回来,他也没什么可说的,都依老太太就是了。横竖家里不多这一张嘴吃饭,只要阖家太平,还计较什么!
他舀了一勺白龙臛,放进清圆面前的荷叶盏里,“这是今早的鳜鱼现杀了做的,鲜美得很,你多吃些。”
清圆在杌子上欠身,说多谢父亲。
如果没有以前的那些不作为,单凭这个举动,谢纾也可称得上是位好父亲。可惜她回到谢家至今,每时每刻都让她觉得这是个深不见底的虎狼窝,甚至这样寻常的相处,她也不得不提防着,接下来又会有怎样的阴谋诡计在等着她。
其实她很希望趁着今天的机会,他能提一提她娘,让她有机会为自己的母亲鸣一声冤。然而直至饭罢,老太太也好,老爷也好,谁都没有提起。仿佛那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她也是凭空冒出来,被他们捡回谢家的流浪儿。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老太太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家和才能万事兴,咱们是至亲无尽的一家子,纵是将来下了黄泉,阎王爷那儿报花名册子也是同一个姓氏,记住了这一点,这辈子糊涂不了。”老太太又对谢纾说,“我冷眼瞧了两个月,瞧来瞧去,四个丫头里还数清圆最像你。人说龙生九子,大丫头雌懦,二丫头莽撞,三丫头因她娘的缘故,难免有些刻薄,倒是四丫头,聪明有算计,我心里最看得上她。只是孩子可怜见儿的,到底要受些拖累,往后老爷上心些,将来找个好人家,方不负这段父女缘分。”
谢纾诺诺道是,清圆却并不觉得这样的叮嘱对她有实际的好处。且不说老爷不管内宅事,就算当真把她放在心上,恐怕也是用以铺平官路居多。像先头他们说的……她由不得打个寒噤,真要拿她去填了那个窟窿,那凭她有天大的本事,这辈子也是浸在了黄连汁子里头,要苦得透芯儿了。古来作巴结用的,没一个有好下场,她曾听说过殿前司的大名,负责禁中警备之外,也统管全国上下侦缉等事。权大到了一定程度,欺上瞒下,只手遮天,不说拿不拿人当活物看,就算真心过日子,前路也必定危机四伏,祸患重重。⑦④尒説
不过退一步想,或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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